共生二创 作者:b站蓝牙_blue

发布于 2024-05-08  207 次阅读


作者:蓝牙_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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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去往扬州的路不算近,从洛阳要一直向东八百多里,哪怕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更何况我和小崽子是步行。

在上了船差不多两个时辰后,我突然发现我把闯王给我的马给丢了,我捏着挂在腰间的酒壶,心里有些发蒙。这几年在闯军里,虽然还算没有缺吃少喝,却也的确没有攒下多少银子,说实在话,不如做狼的时候。

我抬头看着坐在我面前的姑娘。她用手撑着头,正在闭目养神,我也确实是不能叫她小崽子了。

……

满穗:“良爷,有那么好看吗?”

她突然睁开眼,带着浅笑看着我,我只能避了她的目光,话说回来,她还和以前一样,用猫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现在的我又是什么呢?

良:“没有,在船上坐着也是无聊,晃神罢了。”

她笑得更浓了。

满穗:“那良爷的意思是,我不好看?”

良:“……”

满穗:“良爷真是一点也没变。”

她仿佛以逗我为乐,这让她更像猫了,而我则是她玩弄的食物。

良:“你不也是。”

满穗:“嘿嘿,那良爷希望我这么多年变成什么样子呢?”

说实在话,我没想过,准确来说,我不敢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去想她怎么去活,因为在我的想法里,她很难,很难……

虽然她为了找我寻仇,曾经一个人活了四五年了,但是这九年来,就算不算在战场上的情况,连我都不敢说能活着,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良:“我不知道。”

满穗:“良爷真是的,都没有想过我的事情,该不会这几年有其他人可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说“其他人”的时候,眼里飘过一丝杀意。大概是错觉吧,她本来也是要杀了我的。

良:“也没有,这些年一直随着闯军打仗,每天光是想活着杀到洛阳都难,怎么有时间想人?

良:“那,你这几年怎么样呢?”

满穗:“良爷连我的事情都没想过,才不告诉良爷呢。”

良:“……”

天色不久之后就暗了下来,我和满穗也从船上下来拾柴生火,虽然刚刚下过雨,但火还是很快就好了的,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

我的床铺随着那匹马一起丢了。

满穗:“良爷没有带床铺吗?”

良:“我带了的,和马一起丢了。”

满穗:“那今晚良爷睡在船舱里吧。”

她对于我丢了马一点也没有表示惊讶,我也突然想起来我是被这小崽子拉上船的,当时马就在一边树下吃草躲雨。她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喜欢看人笑话了?

良:“那你睡哪里?”

满穗:“也在船舱里啊。”

良:“不行,你以后是要嫁人的,怎么能和其他男人睡一张床上。”

满穗:“那我就嫁给良爷好了。”

面前的情景开始和记忆重合,还记得九年前她也是这样说过的。

满穗:“良爷,咱家身子都被良爷看光过了,哪里还能嫁出去呢?”

她突然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满穗:“该不会,是良爷不敢吧?”

她又换了一副狡黠的样子。

我还确实没有怕的,做匪多年,又做兵九年,如今三十又五,连女人都没有,又有何惧。

……

不知道是不是她穿的衣服太好,我怕我的衣服弄脏它,自躺下以后,我就不敢碰她。

但是船舱毕竟是只够睡下一个人的。

满穗:“良爷……好挤啊。”

良:“咱们都侧着身子睡,应该就会好点。”

但是下一刻我后悔了,本来我和她同时转身,应该是背对背的,但现在她面对着我,我背对着她,虽然不明显,但是她的胸口顶着我的背,这小崽子……还真是长大了。

满穗:“良爷,果然好多了。”

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她的微笑。(咱实在不知道古代这种包船的船夫在晚上睡哪里,所以我无视了船夫)

就这样挤着睡了一晚上,前半夜我们都无法入睡,太挤了,不管是她还是我都不能保证一动不动,大概是后半夜了,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1)

船行了数日有余,我和满穗自第一晚以后再也没有一起挤在船舱里,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太挤了。之后我们告辞了船家,打算去开封城。我带的干粮原本是足够的,但是现在那些粮随着那匹马一起留在了洛阳,满穗本来没有打算远行,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们到开封之前,又一次遇到了闯军,那天早上,他们看到了我们篝火的烟,便寻了过来。

闯军甲:“何人在此!”

我心中一跳,糟了,我和满穗都睡了没有人守夜。

我拍了拍满穗的肩膀,她揉着眼坐了起来,这几天我们没有再一起睡在船舱里了,我原本打算直接在地上睡,她自己睡在船上,但是她却也出来和我一起睡在了地上。

我抓过放在地上的刀,站了起来。

满穗:“怎么了,良爷?”

随后她也看到了远处的人影,她也站了起来。

良:“你先回船上吧。”

她乖乖地朝船走了。

闯军甲:“你是甚人?在这里做甚?”

良:“你们是闯军吧?”

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但是不保证还有没有人在周围,不对,以闯军军纪来看,不会有这么少的人行动的。

闯军甲:“额们是闯军的,就你一个?”

良:“我以前也是闯军的,我要从洛阳到扬州去,我们是两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们实情。

闯军甲:“噢,也是闯军的,那你在闯军是干啥的了,还有那个人哪了?”

良:“我以前是在大哥旁边护驾,另一个人在船上。”

他们看着我的眼睛。

闯军乙:“额有点印象,好像确实在大哥旁边看见过他。”

这时我注意到了他们几个人身上盔甲破损较严重,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良:“你们是刚打完仗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闯军甲:“看在你以前是大哥旁边的人,告诉你也行。”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凑了过来。

闯军甲:“大哥伤了,让黑箭伤着了。额们原本在打开封,大哥去侦查的时候让那城上的狗儿子拿箭打了眼睛,额们看大哥伤了,就先带着大哥退了。”

我心里一震触动,我进闯军虽然是为了杀那豚妖,但是九年出生入死,我和闯王亲如兄弟,如今他受了箭伤,我很想回去看看。

良:“大哥他现在在哪里?”

闯军甲:“额们是前头侦查的,大哥在我们后面。”

良:“你们等一下,我想去看看大哥。”

我走回船舱。

……

满穗:“可以,原本咱们是打算去开封买干粮的,反正也顺路,就去看看也可以。”

我和满穗告别了船家,按照闯军指的方向去寻闯王。

闯军?:“什么人!”

良:“自己人,听说大哥伤了,我来看大哥。”

闯军?:“良?你是良?你回来了?”

我一愣,想起了一个人,他是我在闯军中一个比较要好的兄弟,他叫牙,用动物来形容,他像是鹰,他身手还算不错,但非常擅长侦查,他喝醉后吹嘘说,一里范围内,掉根针他也知道。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罢了。

良:“牙?”

牙:“真是良!大哥正念叨你了,我带你去见大哥”

牙:“良,你不知道,那开封城让大哥吃了个大亏,大哥还被打瞎了一只眼,真是狗娘养的放暗箭的玩意……”

牙:“话说这位姑娘是?”

在他滔滔不绝的话下,我终于能接上一句了。

满穗:“小女子是良爷的朋友。”

牙:“良,该不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被你骗了的女娃子吧,啧啧啧,长得还真水灵。良,你也真是,这么好的姑娘,你就把她爹给杀了,但是她又说你是她的朋友,你又是拿什么骗的人家姑娘,连杀父之仇都可以不追究了。”

啧,这牙话多这一点,令闯王都头疼。以前在闯军里,他一回来嘴上就不停,好像没见过活人似的,闯王也因此经常让他去侦查,哪怕闯王知道前面安全。

不过我现在又知道了他另一个缺点——好色,从他注意到满穗之后,眼睛就没从满穗身上挪开,一副不从满穗身上看一块肉下来不罢休的样子,满穗也就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朝我皱眉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不过也正常,他跟着闯王的时间一点也不比我短,在闯军里,又很少见女人,估计其他人也不会比他好看到哪里去。

到了大营,我很快便见到了闯王,他躺在床铺上,头上绑着绷带。

闯王:“哈哈,我就知道良兄弟会回来的,不过额现在这样,让兄弟见笑了——这位就是良在洛阳找的朋友吧,快坐。”

良:“你要紧吗?”

闯王:“唉,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胡说,箭伤是眼睛上的,他已经瞎了一只眼了。

闯王:“不提了,不提了,这位姑娘就是良说的那个女娃吧,长得倒还不错。”

满穗:“闯王,当年你和良爷打了三十多回合,我就在旁边看着。”

闯王:“当年良兄弟也是胆子大,额还真的从来没见过敢和额谈条件的。”

闯王:“来人啊!今天额替良兄弟找到朋友高兴,额要设宴,为良兄弟庆贺。”

仿佛我不是回来看他似的,也好像他没有瞎眼似的,现在他就像完全没有吃败仗一样,要为我和满穗接风洗尘。

良:“不必了吧,我还要走的,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了。”

闯王:“唉,良兄弟,你不能不走吗?眼看着额就要闯翻这天了,你和你的朋友留下来,和额一起开创一个太平盛世,那不好吗?”

是啊,要是可以的话,世上就不会再有想我和满穗一样的惨剧,也不会再有饿殍遍野,那么?我该怎么选呢?

我本来也是要走的,我的命现在都不算是我的了,我想要在走之前,再见那些小羊一面,不可能跟着闯王去开创什么大顺盛世。

良:“抱歉,大哥,我之前说过我欠着她命,我没办法继续跟着你了。”

闯王脸上沉了一分。

闯王:“既然良执意这样,额也不好强求。那良兄现在要去哪啊?”

良:“我打算去扬州见以前我带着的其他女娃。”

闯王:“那行,良要是有回来的心思,就尽管回来,额这里永远欢迎你。”

满穗:“不瞒闯王,我们本是要进那开封城的,之前良爷见了我太激动,把行李给丢了,现在开封城刚刚经过大战,想必不会买干粮,可问闯王可以卖我们一些吗?”

闯王听了满穗的话,停顿了一下。

闯王:“良,你把额给你的马弄丢了?”

良:“是的”

我只能尴尬得承认。

闯王:“良兄弟也真是大意,你这样子,额可有些不敢让你一个人走了。”

闯王:“粮食,额当然可以卖给你们,不过……”

良:“大哥但说无妨。”

闯王:“良你不必惊慌,额肯定不会难为你的,就是记得良以前和穗姑娘唱过影子戏的,想着让良再给兄弟们唱一场,毕竟下一回再见良,可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我看向了满穗。

满穗:“闯王想看我和良爷演影子戏当然是可以的,我和良爷也好久没有演过了,也想再演一场呢。”

晚上,我与满穗升起了火,闯王给我们取了影子戏的道具,据说是从洛阳新来闯军的一名戏子的东西。

就像九年前一样,但闯军的人几乎完全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满穗告辞了闯王,牵着闯王给的两匹快马,重新走上了去扬州的路,闯军也拔了营,向洛阳而去了。

满穗:“良爷要不要去开封城里呢?”

良:“好像也不需要进开封城了吧?”

满穗:“还是需要去一趟的,那就麻烦良爷跟着我了。”

之后我和她进了开封城,开封城刚刚经过大战,现在全民皆兵,路上很少有人走动,就连开着的客栈都很少了,之后我跟着满穗在城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她找了驿站,发了信件。

这小崽子竟是识字了。

良:“你这几年到底是做了什么?”

满穗:“嘿嘿,我说卖身良爷信吗?”

我慌了一下,但很快便找到了不对的地方。

良:“自然是不信的,你若在烟花地中,身不由己,怎能在闯军攻破洛阳的时候那么及时得赶来见我。”

满穗:“哦,那良爷觉得我是做了何事?”

良:“……,猜不出来。”

我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虽没有下雨,她却撑着油纸伞,衣装面料也算是上乘,不可能是唱戏卖艺的下九流能够穿的,她手上也无茧子,皮肤不但没有变黑,甚至要比九年前更加白暂细嫩,肯定也不是什么劳苦之人,甚至感觉她充满了文风书气,所以对于她是做什么的,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满穗:“量良爷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在你离开之后倒也另有一番机缘,原本我想的是去做工挣钱糊口,但没想到一年后我帮了一个老乞丐,那乞丐原本是要赶考的,路上却遭了匪,同行四个人,只有他跑了出来,虽然死里逃生,但是包袱路引也全都丢了,之后他还是偷偷溜进了城,但结果因为他身上分文没有,再加上连饿了三天,倒在了街道上,被我捡了回去,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之后开了书院,让我去当了书童,五年之后,他得了病走了,他将书院留给了我,之后我和其他夫子撑起了书院,现在书院也越来越好了。”(很科幻,我同意,但是我也想不到要怎么写才更好)

看来她这么些年过的真的不错。

良:“我就比较简单了,闯军打到哪里我就在哪里。”

满穗:“这么看来,那良爷更辛苦些了。”

我和满穗骑着马走在官道上,景色虽着衣摆向后推去,很快便到了正午。

我和满穗就地休息,她不在像之前那样吃东西狼吞虎咽,不知道是因为她这几年不再饿肚子了还是因为读了书变得文雅了。

对于书我是不懂的,在爹还活着的时候,他教过我识字,但没有打算让我深入进去,毕竟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做生意。

良:“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取我性命?我觉得我可以准备一下。”

她轻笑了一声

满穗:“不急,我想取良爷性命的法子想了九年,保证会给良爷安排好的。”

良:“这倒也是,你向来聪明。”

我睡了一会儿,做了个梦,我梦见一片稻田,满穗站在中间,她身后面却是两个坟茔,她却笑着看着我,我仿佛看到那坟里走出了人,他们看不清面容,但能辩出是一男一女,男的举着锄头,女的握着菜刀,我慌了,我仿佛看到满穗说:“就是他杀了爹爹,我将他带来了,爹爹可以亲手报仇了!”本已经说好的,我也不怕他们杀了我,但是我看着满穗,就有一种不甘,我在不甘什么?没有见到另外三只小羊吗?那不应该,虽然没有见到,但是我也知道她们过的都不错,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想不明白。随着他的锄头砸在我头上,刀子捅进我的胸膛,我也便不想了。

满穗:“良爷?良爷!”

我睁开眼。

良:“嗯?”

满穗:“良爷这是做噩梦了?刚刚还哭了。”

这时我发现了脸上的泪水,多少年了呢?自大爆炸后,我好像就没有再哭过了,那是什么让我哭出来了?

想了想刚刚的梦,大部分已经相当模糊,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值得我哭的地方。

良:“没事,可能是被风吹着了。”

满穗多看了我几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良:“是不是该走了?”

之后我们便继续朝着东去了。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2)


我和满穗没有去走官道,虽说官道更加方便赶路,但是现如今天下大乱,保不齐会和官兵在路上撞个正着,去扬州的山路我没有走过,也不知道是否有匪患,在走官道还是山道,我还和满穗争论了一番。

满穗:“山路怕匪,官道畏兵。巍巍天下,无我路行。良爷,这该如何是好啊?”

在争论无果后,满穗随性吟了一段,看着她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又亲切又陌生。

良:“还是走山路可行,现在正是初春,山匪忙农,撞上他们的概率不大,截道的路匪大不了咱们骑马跑便是,但是要是在官道上撞了兵,那可能就没有生路了。”

最后我还是随了满穗的想法,走了山道。

一路上也许是运气好,还真没有撞上盗匪,越往扬州靠近,连饥民也不曾遇到,仿佛在陕地的乱世,在南边没有似的。

在离亳州城还有三十里的时候,我和满穗转到了官道上,想来离城里很近了,也不会再有匪劫我们两个了。

但仿佛老天在开玩笑似的,真让我们碰上了。

劫匪甲:“站住!从哪来的?”

良:“……”

劫匪乙:“把马和包袱留下,你们可以走了,咱们今天心情好,还不想见血。”

他们一共三个人两个人带着刀,一个人在后面看着,那两个人体型中等,后面的那个人体型矮小,我对上能保证打赢,但十有八九得受伤,若是我被他们缠住,第三个人去纠缠满穗就坏了。

满穗:“各位爷,我和兄长此去毫州有要事要办,各位爷行行好,少要点吧。”

满穗也看出了形势于我们不利,想要服个软。

劫匪丙:“哟呵,这女娃子长得还真不错,胆子也不小,把这汉子拿下,其他的都带走。”

听完此话另两个劫匪面露凶光,不怀好意得向我们靠过来。

良:“一会儿我先骑马冲过去,他们必然要躲,你再趁他们躲开的时候冲过去。”

说完,我抽出刀来,策马撞了过去,那两个劫匪顿时朝两边躲开了。

但是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升出来了一条铁索,我和满穗连人带马摔到了地上。

良:“该死!”

我顾不上身上摔得疼,提刀翻身站了起来,他们不止这三人,怪不得敢劫我和满穗。

这时我听到了拉弓的声音。

良:“不好!”

我不知道在哪里有人拉弓,只能扑倒躲避,幸好那人准头不太好,没有射中,甚至偏了好多。

随后我便在林子里找到了那厮。我提刀冲了过去,他吓得把弓扔掉跑了,我愣了一瞬,但还是过去捡了他的弓。

这时后面的几个劫匪也都跑了过来,我赶忙把满穗扶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跑掉了。

只听到背后劫匪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怪那人偷袭未成,还丢下弓跑了。

跑出了十几里地,想来他们也不可能追上来了,我和满穗停了下来。

这时我注意到满穗手臂上摔得血淋淋的。

良:“妈的,你怎么样了?”

满穗:“手,手断了,疼。”

她的左手无力地垂下,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良:“妈的!马上就到亳州城了,你再撑一会儿。”

我赶忙带着满穗继续朝亳州城赶去。

良:“千万别动你的左手,再撑一撑,我已经看到城墙了。”

……

老郎中:“好了,我已经给姑娘把手接回去了,最近三个月记得万万不能动那只手。”

良:“谢谢大夫。”

老郎中:“我看你也摔得挺惨的,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你不治一下吗?”

良:“多谢大夫好意,我这都是小擦伤,不必了。”

满穗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左手挂在了脖子上,眼睛里仿佛有泪光,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满穗:“良……哥哥还是治一下吧,化了脓就不好了。”

良:“没事,我之后用水洗洗就好了,你没事了吧?还疼吗?”

满穗:“没事了,咱们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还得找客栈的。”

我付给了郎中钱和满穗找了客栈。

小二:“呦,两位客官要住店吗?要几间房啊?”

满穗:“一间吧。”

我愣了一下,看了满穗一眼,她神情自若。

小二无视了我和她身上的血迹从柜台走出来。

小二:“好,两位客官,里面请。”

他带我们走进了一间客房。

小二:“二位客官,这里就是你们的客房了,我看二位应该还没有吃饭,想吃什么啊?”

良:“一会儿我会下去找你的。”

小二:“好嘞,那小的先退下了。”

小二匆匆下楼去了,我合上了房门,转身看向已经坐在床上的满穗。

良:“怎么只要了一间房?”

满穗:“良爷,咱们本来也没有带多少银子,刚刚看郎中花了不少,自然是需要省一些的,并且我现在伤了手,不好照顾自己,和良爷住在一起刚好可以让良爷照顾我。”

满穗:“良爷不去清洗一下吗?衣服上全是血呢。”

良:“好,那我先去洗澡了,我顺便下去弄点饭。”

和小二打好招呼后,他领着我去了澡堂,我泡在水里,想着之后的路怎么走。

从亳州再往东走可以到徐州,之后就可以走运河了,从运河一路向南,不出半年就可以到扬州去了,这也意味着,我还有半年。

我将头彻底埋进水里,热水让我的思考变得更慢,我的终点,也就在扬州城了。乱世之中,本就生死难料,人人自危,像我这样把命交给别人的,应该算是傻子了。

到现在我和满穗走过了差不多三百里,满穗因为劫匪还受了伤,到了扬州,她自己一个人怎么回洛阳呢?

我想不到,那时,我定然无法再陪她了。身上还有几两银子,我再和鸢求一求,应该能请个镖师。我从水里抬起头,感觉洗得也差不多了。

我从浴室里出来,从小二那里取了饭,小二拉住了我。

小二:“哎哎,客官,你是第一次来这亳州吧。”

他边说边四处张望,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良:“怎么,住你们这亳州的客栈还有其他规矩的?”

小二:“哎呦喂,我的爷,你误会我了,小的只是看爷充满江湖风气,一看就是一位大侠,咱们客栈虽然不是什么大客栈,但是一直都有别的客栈搞不来的东西。”

他一副献媚样子,倒也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

良:“什么东西?”

小二:“不知道客官可听过古井酒,据说这酒好喝得很,连万岁爷都喜爱不已,一度是宫中贡酒,不过现在吗,兵荒马乱的,就有这么几坛子贡酒流落到我们这里了,客官不来上几壶,那可是一辈子的损失啊。”

小二越说越眉飞色舞,仿佛没喝这酒便是天大的损失。

我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

良:“你这酒不便宜吧?”

小二:“不贵不贵,对于客官来说肯定不算贵的,客官不是带着姑娘吗?我看客官来的时候浑身血迹,并且姑娘还吊着手,我妄猜客官应该是摔到了,这古井酒别的好处不知道,喝了之后据说可以疗伤化瘀。我想客官现在肯定需要,这才斗胆向客官推销。”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酒可以疗伤,还是因为我大限将至,想要品尝这连皇帝老儿都喜爱的酒,最后我花了一两银子买下了一壶酒。(良啊良,你可真是财大气粗,一两一壶的酒都买)(注:古井酒有疗伤功效实属胡扯,请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我推了房间的门,发现从里面反扣了,好奇心作祟下,我竟然从门缝向里看去。

我满穗正在桌子前坐着,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水盆和毛巾,正在用手里的毛巾擦着身子。现在她也听到了我推门的动静,正要丢了那毛巾把衣服拉起来,但是又因为她左手不便,屡屡失败,她惊慌地瞪着我的方向。

满穗:“谁在门口!”

我赶紧起身不再窥视,整理好表情。

良:“是我。”

满穗:“哦,是良爷啊,等一下,我去开门。”

一会儿她把门打开了,这时候她已经把衣服重新拉起来了。我想避开刚刚的事情。

良:“我从下面买了饭菜回来,还有这酒,据说对你的伤有好处。”

我没有回头看她,尽可能得装成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

满穗:“该不会,良爷刚刚在门口偷看吧?”

我心里惊叹不已,脸上不着一丝痕迹,回头。

良:“没有。”

满穗开始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她越盯越发毛,心里就像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做错事情被父母抓住了一样。

她轻哼了一声。

满穗:“看就看了吧,还想骗我,你一向不擅长撒谎的,必须得罚。”

折腾了一柱香的时间,我帮满穗重新换上了新的衣服。之后我打开了饭盒,取出了有些冷了的饭,我盛了饭给她,又给自己盛了饭,刚吃没两口,发现满穗没有动筷子。

良:“怎么不吃啊?”

满穗:“我说过惩罚完你了吗?喂我吃。”

良:“……”

我只能再次变成奴才,恭恭敬敬得把饭送到她的嘴里,当然还有菜,最后甚至还让我倒了酒喂给她喝,很快她就把饭菜吃了大半,酒一滴也没给我剩下。她站起了身,看样子要去床上了。我便拿起了我的饭碗,吃起了剩下的残羹冷炙。但是我发现她还一直在我旁边站着看着我,这次也不必她说什么了。我只能站起来把她扶到床上……

我之后回来吃了彻底冷掉的饭菜,从包裹里掏出布料打算铺地铺。

满穗红着脸,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满穗:“上来睡觉。”

良:“有点挤了吧?”

满穗:“让你上来就上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上床之后,她便搂了过来,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凭她抱,我想,有家的人,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3)

由亳州城出,一路向东而去,因为害怕再遇劫匪,我和满穗都选择了相对安稳的官道,但是很快我们又转回了山路,我们差点在官道上与官兵撞上,无奈之下只能从山路避行,官路上也不止我们两个人,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避让,满穗拉住了旁边的一队脚商问了几句。

满穗:“良爷,据说是最近这段时间闯王越闹越厉害,这队官兵应该是去驰援的。”

我也赞同这个说法,距离我从洛阳出发已过两月,大哥是不可能因为开封失利而不再向前的。

之后我和满穗又靠回了官道,连续多日倒也相安无事,我之前在毫州城前拾了那匪的弓,在出亳州的时候,我到铁匠铺买了箭,其实我并没有多么精于射技,但有弓箭倒也可以吓退部分劫匪。

晚上闲来无事,我坐在火堆前面研究弓箭,这弓并非强弓,远不足一石,我也能拉开,但射出去的箭往往上飘,很难把控准头,看来也只能用来吓吓人罢了。

满穗在一边坐着看我弄弓,她对弓也是不知,不能帮到我什么,不过长途无趣,也能当个乐子玩玩。

满穗:“早知道,买套影子戏的东西了。”

良:“就算有东西你现在伤了手,也用不了。咱们路途遥远,光是干粮就已经够重了,实在是不好再装下影子戏的东西了。”

闯王给我们的马是快马,并非驼马,快马虽然赶路快,但耐力不高,没办法驼太重的东西,我和满穗把它们当驼马用,本身就是屈才。

我把弓放到了一边,看着那火堆,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另外三只小羊,她们被绳子绑着,在火堆旁啃着干粮,又好像看到了舌头,朝着她们露出贪婪的目光,看到了我,面无表情地靠着树坐着,而满穗在旁边给我们铺床。我傻笑起来。

满穗:“怎么了?良爷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良:“没什么,睡觉吧。”

满穗没有再问下去,躺到睡了下去,我朝火堆里加了些柴,也朝一旁躺了下去,但我不敢睡得太沉。

又是数日的路途,我们很快到了徐州,我们找了驿站变卖了两匹马,从码头买了运船船票,这船是官家的,船钱虽贵,但是保证安全。

船三日后才开,我们也还算幸运,距离船开的日子很近了,不过这几日我们还是需要在城里先住下。

徐州,对我和满穗而言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路上的行人纷纷嚷嚷,但又人人自危。虽然近几年反军几近失败又绝地重生,但这天光靠我们是没有办法能闯翻它的,这天真正害怕的东西应该是在北边,据徐州本地人来讲,北边的各个城镇年年都遭到洗劫,洗劫它们的,不是狗官,不是匪军,而是清军。

运河自隋朝开掘,本是那朝万岁爷为下江南之便开凿,据爹说,这运河劳民百万,伤财不尽,最后那狗皇帝也不得好死,而现在这运河却是便民利民,若没有这运河,我和满穗至少要多走三月有余,路上危险重重,谁也不能保证安然到达。

运船航行已有两日,满穗坐在船舱里,每天望着江面发呆。

满穗:“良爷见了鸢姐姐她们以后,就要把性命交给我了,良爷不怕吗?”

我略思考了一下,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

良:“若是我怕,那年在洛阳又怎么可能朝你的刀子走过去。”

满穗:“那良爷不怕,又为什么在洛阳再见我的时候,问我是否是来取你性命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气氛又沉了下来。

满穗:“良爷,“穗”和“满穗”你更喜欢哪个呢?”

我被问懵了,这问题她不是问过吗?

良:“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满穗”。”(我知道应该用单引号,但是我的输入法有点别扭)

说完这些她重新转回头去。

满穗:“良爷,有没有想过见到鸢姐姐是不是应该送点什么?”

好像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颤音。

良:“没有想过,她一向比我活的安稳,不缺什么的。”

“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她小声嘀咕道,我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运河很平稳,其实对于路,我更喜欢河路,因为河路上没有看不到的地方,让人很安心。

1641年七月末,良与满穗到达扬州。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4)


扬州城门前,有几个官兵不耐地检查着进城的人的路引,城墙上没有看到士兵,或许是城墙太高了,我看不到罢了,城里面人来人往,繁华异常,城里仿佛与外面的兵荒马乱灾荒横尸毫不相干。我和满穗入城后并没有直接去寻鸢的茶楼,我们趁着时间还早先去了市坊。

我和满穗穿着春装,早就酷热难耐,急需要先买一些能穿的衣服。

满穗进了绣庄,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朝着那些在台子上的布料扑了过去,这是我在她受伤之后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么开心的样子。

满穗:“良爷,这个这么样?还有这个,做成裙肯定好穿……这个就是丝绸吗?呀!蜀锦都有!”

我哑口无言,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进过布庄绣坊,身上的衣服,甚至不少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过去做狼的时候,从羊的包袱里翻出来的衣服也够我穿的,我也没有在乎过面料花纹。

绣娘见满穗衣着不凡,见多识广,觉得大买卖来了,便使了眼色给旁边人,旁边那人立刻匆匆上楼,她则笑着朝满穗迎了上去。之后满穗买了两套衣服,还定了一套衣服。谈完这一切,那绣娘以为万事大吉,结果满穗指着我说

“姨,给他也来几套合适穿的吧。”

绣娘朝我看过来,再她眼里,我这时才算存在了。

绣娘:“这位看着身材魁梧,应该适合这个料子的。”

我觉得,她应该把我当成了满穗身边的下人了,说来也是,我和满穗站到一起,一直都有种主仆之感。满穗轻笑着看我笑话。

满穗:“姨,他是我夫君,不是下人。”

不光那绣娘首次惊出表情,我也差点表露出惊讶。这小崽子胡说些什么?论年岁我大了她一轮,论外表,我看起来都快能做他的爹了。

不过那绣娘也不是少见多怪之人,立刻表露出一副都好办的样子,仿佛从头到尾都没有惊讶过。

从进来到出去,花了快一个时辰。

我还在想着刚刚那事。

良:“你骗她做什么?”

满穗:“良爷还在在意这个啊?”

良:“我只是不能理解,你骗她如此,最后还买了更贵的衣服,实在是没有好处。”

满穗仿佛露出了一瞬苦笑。

满穗:“那良爷甘愿被她当做我的下人,胡乱应付过去?”

良:“……”

我和满穗的关系十分微妙,她曾是我的“货物”,我是她的死仇,她又是我的朋友,我也“服侍”过她。说我是她的下人,好像也没有不对,毕竟我已将性命交给了她,但只是如此吗?

【重要选择】A不光如此             B只是这样

(注:此二创此时琼华已经离开山西北地正在朝扬州方向赶来,这是我所写的二创中最后一个选择题,专为了分出be与he,光看选项都应该知道选哪个触发哪个结局了,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让琼华现在上路比较合适,后面想要穿过战线可就不容易了,现在,四只小羊和鸢的命运交给大家。)

我不知道,但我又认为我已经有了答案,我不在去想这个,看着满穗。

良:“鸢在信里面告诉你茶楼的位置了吗?”

满穗也没有再刨根问底下去。

满穗:“没有,我只知道在扬州。”

看来还得多打听一下了。出了这条街,我连着向许多客栈酒楼打听,他们都对我描述的人和这座茶楼没有丝毫印象,直到最后,我才在一个食客嘴里打听到了线索。

食客:“这位兄弟,你说的这人啊,我也没见过,但是城里有好几家茶楼开在了城的另一边……”

我得了他指路,大喜过望,道了谢后,我和满穗就向他指的地方走去。

路上路过了一家当铺,这家当铺不是黑当,我开始考虑起来满穗在船上和我说的话,最后我决定买一份礼物作为多年前她照顾小羊的谢礼。

我从当铺里买了一根寻常发簪,太贵重的,鸢肯定不会收的。满穗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一眼那簪子。

最后,我找到了鸢的茶馆,虽然我没有进去,但是我看到了翠儿,她正在擦着茶楼里的桌子。

满穗先我一步进了茶楼,刚进门她就吆喝着

“小二,渴死我了,快点把你们这儿的好茶上来。”

我以为她没有认出翠儿,赶忙追上去,悄声说道。

“满穗,你这就是我们找到茶楼,你在干什么?”

翠儿没有认出来我们,赶忙应了一声便走到后面端茶去了。

满穗笑着看着我说到

“且看她们几时认出我们。”

这时翠儿也从后面上来。

翠儿:“两位客官,这是额们茶馆最好的碧螺春,两位还有什么需要?”

我想了起来,当时我和满穗走的时候,翠儿才六岁,满穗虽然之后又回来找过鸢,但那时候也是八年前的事情了,翠儿能不能认出我们还真不好说。

翠儿给我们倒好了茶。

满穗:“你们这里有什么吃食没有,我和我夫君晌午没吃饭,现在饿得很啊。”

翠儿连忙说。

“有,有面,客官想要什么菜,额还能给客官炒。”

这小崽子又在胡说了,但是我没有拆穿她什么,反倒是顺着她说。

“两份面,炒一份白菜吧。”

翠儿看了从头到尾还没开始说话的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额这就给客官炒,客官稍等一下”

在她转身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挂在她脖子上的陶响球。

小家伙,还留着呢?

满穗笑着看着我不说话,她沉浸在玩弄翠儿的乐趣中。

回到后厨的翠儿回头看了门一眼。额怎么觉得那两人像良爷和穗姐姐,额摸着陶响球。不对啊?他们说是夫妇,穿的又那般好,可能只是我多想了。

说实话,这面做的真香,我不明白为什么鸢选择开茶馆没有去开客栈,但我也没有多想,因为马上满穗就要把盘子里的菜抢光了,这小崽子一时不欺负人都不行。我和满穗的筷子在盘子里大打出手,翠儿在柜台里望着我们发呆,现在茶馆里倒也没别的人。满穗见抢不过我,把筷子一撒,露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满穗:“哼,夫君也不说让让我。”

她说得很大声,就怕翠儿听不到,我正对着柜台,看到翠儿也笑了。

我朝满穗凑了过去。

“你还要骗到她多会儿,再说,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

满穗朝后面躲了躲,小声嘀咕道

“朽木不可雕也。”

面吃完了,菜也抢完了,我和满穗还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想动弹的样子,翠儿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一般这个时候,一般茶馆的说书人就要来了。

红儿从外面回来了,她拿着大包小包,见翠儿就说

“快来帮额一把,还发呆呢?额们得赶快搭架子了,一会儿茶客们就要来了。”

看来这座茶馆的“说书人”,就是她们了,不过据信上说的,她们是演影子戏的。

果然不出一会儿,做完了工的人们陆陆续续进了茶馆,红儿和翠儿明显忙不过来,不过马上就有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二接替了她们,她们便只顾着准备影子戏了。

很快茶馆里便充斥着唱戏声,叫好声,拍案声,与刚刚的冷清的样子截然不同。

在翠儿和红儿准备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满穗拉着我到白幕后面。

满穗:“我和我夫君也会影子戏,能不能最后一场由我们来演?*

红儿看了我们一眼,愣了一下,不过她们还是同意了,显然客人要求上场唱戏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我和满穗分别坐在了翠儿和红儿的位置上,她们则到白幕前面,招待客人去了。

我和满穗互相看了一眼,确定对方已经准备好了。

满穗:“白~袍~乌甲索包巾!丈八蛇矛!手内握唉……”

我抽出空挡朝红儿翠儿看了一眼,她们回头看着白幕,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东西。但是我不能再分心看她们了,满穗只有单手,我最多的时候要同时操作三个角色,我没有多少把握不把戏演砸了。

不过到最后侥幸演完了全程,没有太大的问题。

戏终,茶客们陆陆续续离开,红儿和翠儿马上就找上了我们。

红儿:“良爷!穗姐姐!你们咋来了,都不和额们说一声。”

翠儿:“穗姐姐你嫁给良爷了?怎么喊良爷“夫君”啊?”

满穗:“我们也是今天刚到,之前也没来的及告诉你们一声。对啊,我嫁给良爷了,现在他是我夫君。”

满穗说着便要来抱我的胳膊,我只能把她推开,向红儿和翠儿解释道

“你们别听她胡说,她什么时候嫁过我了?刚刚倒是一直骗翠儿。”

满穗:“好像良爷也参与进来了吧?”

良:“……”

“呦!这么热闹啊?良,你不会又是逃命来的吧?”

鸢从楼梯上缓缓下来。

良:“不是……”

我看了一眼满穗,没能再说下去。

鸢:“那就好,穗也好久不见了,你这手怎么回事。”

满穗:“嘿嘿,骑马的时候摔了,没有大碍,鸢姐姐,好久不见了。”

之后在茶楼打烊之后,我们五个围在一起,一句句地聊着,从当年我救鸢,一直到满穗和我去洛阳,但是我和满穗都默契地没有说我们之间的仇怨,,之后我们又轮流着说着我们几个这九年的生活,趣事。真希望时间可以慢下来,停滞到这一刻。

之后鸢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便歇下了,那是我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去鸢那里把簪子给了她,昨天聊得太晚太开心,我都将此事给忘了,鸢收下了那簪子说道

“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之前是在军里,不好考虑,现在呢?没想过成家吗?”(注:这里鸢说这个,是对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鸢已经是守寡之人,按照古代的礼法是不可能再成亲的,并且鸢原来的家境不错,和琼华一样是受过家教的,良也深知这一点,良也不会对鸢有什么想法)

良:“没有,我不急。红儿和翠儿你没有想过吗?红儿都十八了,翠儿也十五了。”

鸢:“当然想过,但是她们是唱影子戏的,在别人看来,是“贱”,很难嫁出去的。”

鸢:“你和穗呢?有什么考虑吗?我这茶馆可养不起闲人。”鸢转移了话题。

良:“满穗倒是简单,她这几年读了不少书,哪怕给人代写书信,也能养活了自己。我倒是也可以出去找点活做,也能养活了自己……不是杀人的活。”

之后我告辞了鸢,出门的时候碰上了满穗。

满穗:“良爷,在里面和鸢姐姐说什么呢,该不会……”

我没有等她胡说完就把她拉到了她的房间里。

良:“正好找你也有事要说。”

满穗:“良爷这么急的吗?可是小女子还没有准备好。”

良:“正经点,从哪里学的一套一套的?”

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像确实容易想歪。

良:“现在我也见过她们几个了,你打算多会儿动手取我性命,我好有个准备。”

满穗:“良爷莫不是还忘了一个人?算算日子,她也差不多上路了。”

良:“你说琼华?”

满穗:“对啊,当初我和良爷说好的是等良爷见过所有人之后,我再动手的。我都不急,良爷怎么就这么急呢?”

良:“好吧。”

满穗:“不过良爷可要抓紧时间准备了,等琼华妹妹一到,我会很快动手的,还希望良爷配合我演好这场戏,免得让她们知道了伤心。”

她眼里的杀意没有丝毫虚假,这样我也能安心了。

之后的半年里,满穗在茶馆外面支了摊子,为别人代写书信,我则在茶馆后厨帮起了忙,有一回满穗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拉了我去了绣庄那里,取了衣服,她又给我量了尺寸,说要给我也做一套衣服。

茶馆白日很少有人光顾,最多来些小工或脚商来买碗茶解渴,满穗也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书本也不知道别人又是怎么知道满穗是个夫子,只见她反倒在茶馆开起了私塾,白日进来的人有时候还会退出去看看是否走错了,这时候红儿和翠儿便需要赶紧迎上去解释一番。我们闲来无事便也坐在下面听满穗教书,红儿和翠儿听得十分上进。

下午,满穗便不再继续教书,红儿和翠儿便会忙着搭架子准备影子戏,我有时候也会帮忙,之后或是我和满穗,或是红儿和翠儿,便会去幕后演戏,另两个人招待客人。人们惊讶于“满夫子”亲自上台唱戏,下台端茶倒水,有些人甚至都不敢去接满穗递过来的茶。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5)

半年时间过得还是很快,崇祯十五年(1642),琼华家第一批亲眷进入了扬州城,依琼华所托,他们来给我们送个信,他们有一半的时间在陆路上走,比在水上的琼华快些,我明白琼华入城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我从茶馆借了铲子,到城外不足十里处寻了棵歪脖子树,在树下挖了足够放下我的坑洞,我回了城,告诉了满穗那树的位置。

二月很快就到了,琼华也正式进了扬州城,那日,满穗正在教书,除了满穗没有人注意到一男一女寻了位子,也坐下来听了起来,直到满穗讲完,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之后我便迎头撞上了琼华,她穿着一身在百姓中很是常见的紫衣,没有戴什么首饰,皮肤与九年前相比,还略显颓势,显然她们家在北境也是受尽了艰辛,琼华也没有过着太好的日子。至于她旁边这位,看样子就是琼华的丈夫了,他年纪轻轻,皮肤略黑,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强壮,但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良:“琼华,你来了。”

琼华:“良……良爷?”

满穗:“琼华妹妹你可算来了,哎,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

红儿和翠儿也围了过来,琼华像嘀咕一样说道

“他是我丈夫,叫张复来,和我们家一样,也是被流放到北境的。”

之后张复来借口不打扰她们姐妹几个叙旧,把我拉到了一边

“是叫良是吧,好名字。”

接着他说:“我们这次从北境出来是抗了圣上的旨,不过良兄你也不必担心,现在皇上自顾都不暇,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流民,不过听说良比我们早了半年到这扬州,你对扬州知道点什么和我们说说呗,我们这两大家子人也好在扬州落根。”

之后我便说了扬州里面我知道的事情,之后茶馆马上要开始迎客,我只能说了声抱歉起身帮忙。

今天晚上的影子戏,是由我们几个轮流唱得,茶客们自然不会注意到琼华他们两人,满穗的手在几个月前也彻底康复,现在我和满穗也能够支持长久地演影子戏了。

今天晚上,在满穗红儿和翠儿的软磨硬泡下,琼华他们终于同意再在茶馆待一个晚上,我和张复来喝了些酒,我酒量不佳很快便昏沉起来,我便先告辞退下,回到自己房间先歇下了。

不久之后,我听到有人来了我房间,便下意识地提了刀。

“良爷,是我,满穗。”

听到最后两个字,我便把刀朝旁边放下。

良:“怎么?今晚就要动手吗?”

满穗:“是啊,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了。”

她的话听起来仿佛没有一丝感情,房间里也没有点灯,我也看不清满穗的表情,只能看出个人影。

我回到床上重新躺好。

良:“你应该都已经安排好了,来吧,记得把我藏到那树底下,埋好点,别被野兽刨出来了。”

这句话舌头曾经不止一次对我说过,现在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哼,相信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但我也不怕。也马上见到爹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有我没有印象的娘,以及和我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

满穗靠了过来,我等着她拿刀,或者用毒。该不会这小崽子还要在我死之前先虐待我一番吧?

她坐到了我身子上,把我压在下面,看来是选择掐死我了。但靠她的臂力应该不行,我睁眼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正握着什么布料,哦,用布勒死我确实可以补足她力量上的不足,并且勒死我的时候,她可以体会到我生命一点点地流逝,确实是个解恨的法子。

她慢慢伏下来,我把头抬起来了些,准备迎合她的布匹,但是我的脖子没有迎合到什么,我的嘴唇却碰上了一个柔软,湿润,温热的东西,我还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我想起身,但她压在我身上,我起来势必要把她推开,这可能会伤到她,我不知所措,嘴被封着也不好说话,她抬头换了一口气,接着压了下来,不断地在我嘴里用舌头四处舔,我用牙抵抗着,脑海里却蹦出了一个声音“迎合她,迎合她……”慢慢得我没有再抵抗什么,反倒是把舌头也伸了出去,我的手也没有闲着,朝着她背上抱去,我没有摸到她身上衣服,我最后一丝神志回想起了她手里握着的布,那大抵就是她的衣服了。

早上,我睁开眼睛,满穗在旁边抱着我,她还睡得很安稳,越躺下去,我越感觉不太对,满穗不是来杀我的吗?怎么现在躺在我旁边,还有,她衣服呢?我衣服呢?慢慢地,我又慢慢回想了起来,想起来了事情经过(别问我过程哪里去了,我觉得我再细说就要去踩缝纫机了)。现在又有了两个问题,一,她为什么没有杀我?二,我为什么没有推开她?第一个问题只有她知道了,第二个问题由我心里面的一个声音告诉了我“我喜欢她。”虽然我很想否认,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满穗完全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甚至还往我这边靠了靠。

不行,得赶紧叫她起来 一会儿要被别人看到了。

我摇了摇满穗,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昨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早上起来不难受就怪了。

满穗:“良爷,怎么了,这么早。”

不过她也反应过来了,抓紧了一下被子,又松开了手。

良:“咱们这样,被别人看到,不好吧。”

满穗:“有什么不好的,谁想看看去,再陪我睡会,还是说良爷不打算负责?”

她起身把我按回床上,我并没有反抗。

良:“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满穗拍了我胸膛一巴掌,带着几分怒气说道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还能怎么负责?木头脑袋!”

我心中被说得有些不爽,反嘴道

“明明口口声声说报仇,要取我性命,最后还让我娶你。”

她仿佛被我说中了痛处,眼里出现了泪光

“我不管,你的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她就按住我肩膀用嘴狠狠咬了下去,一边咬我,一边用拳头打我。

“木头!木头!”

她完全没有了之前玩弄别人,掌握一切的聪明样子,反而一副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样子。

经过这一闹腾,我们好像把力气又用光了似的,又相互抱着继续睡了下去,直到红儿上来找满穗,因为孩子们都来上课了,但去满穗房间没有找到满穗,想来我这里问问满穗下落,结果看到我和满穗的样子,大惊失色,但也不敢吵醒我们,只能下楼去说满夫子今天身体不适,今天先不讲了。

……

红儿把她在我房间里看到的事情,很快告诉了琼华和翠儿,她们都听得面红耳赤的,没过一盏茶的时间鸢也知道了。等我和满穗起来,她们看到我和满穗,有的脸红,有的发笑。满穗脖子上还有好几个红印子,低了头没有说话。

说实在话,满穗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八抬大轿,我倒是可能拿出来,明媒正娶,我们都没有了父母,谁去找媒人,谁来听媒人说媒。

但是媒人还是见识广,还是帮我们说了媒,选了吉日,找了送婚队伍,租了轿子。

茶馆张灯结彩,沿路满是看客,满穗提前几天便暂住到了媒人那里,之后我骑着马,配着花,去媒人那里接了满穗回来,到了茶馆,满穗从轿子里被扶出来,从火盆上越了过去。我们拜高堂的时候,只能对着空椅子去拜,之后我挑了满穗的盖头,去用水净了手后,便对坐下来吃了饭喝了装在葫芦里的酒,之后我差点忘了去解满穗头上的红绳,剪了发后我和满穗便出去迎接来宾。虽然我半生漂浮,没有多少好友,更没有亲眷,但是琼华她们两家给了我很大的面子,宴席里有大半都是琼华家的人,有一部分是“满夫子”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

我和满穗沿着座位一位位敬酒,很快便感到吃不消,便让鸢帮我们偷偷把酒换成了水,红儿和翠儿还演了影子戏捧场,场面热闹非凡。我从爹爹死后,我便再也没有敢想过今天,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大喜之日,会如此热闹。

之后到了洞房,我和满穗点了蜡烛,人们闹哄哄地从这里退去,不知道是谁帮我们关好了门。

满穗在门关好之后便松了一口气,看向了窗外,窗户外面下着小雨,据说,新婚之日下雨是吉兆。

满穗:“终于弄完了。”

我和满穗几乎从早忙到了晚,这婚结的,还挺闹人。

满穗坐到了铜镜前面,开始拆起了头饰,我过去想要帮她。

满穗:“别,这套东西很贵的,你不会拆,弄坏了得赔的。”

我只能坐在床上无所事事,我也想要说些什么,但好像又不好说些什么。

最后我还是决定开口。

良:“你今天开心吗?”

满穗:“良爷这是什么话?谁结婚不开心啊?”

良:“你要不还是不要叫我良爷了,听着怪别扭的。”

满穗:“好好好,夫君,都依你的。”

良:“……”

更别扭了。

良:“还是叫我良就好了。”

满穗:“那我呢?你叫我什么?”

良:“娘子?”

满穗仿佛也感到了别扭。

满穗:“还是叫穗儿吧。”

满穗卸完了首饰,便过来和我一起坐到了床上,我和满穗谈天说地,嬉笑打闹,之后我去熄了烛火,想开始今晚的正题,满穗开始不愿意,后来又感觉不行,还是同意了,这次我和满穗都清醒着。事毕,我问满穗开始为什么不愿意,她给了我一巴掌,没有回复我。

就在我和满穗大婚后一月,也就是三月,那一天,太阳很亮,但很快路上便有人惊呼:“白虹贯日!白虹贯日!”

我出门去眯了眼朝太阳望去,确实有一条白线穿过了太阳,路上的人们议论纷纷,满穗也被吸引了出来,很快她也看到了那异常的天象,我被太阳晃得眼睛疼,拉着满穗回了茶馆。

良:“穗儿,白虹贯日是什么意思?”

满穗读的书比我多,或许知道些什么。

满穗:“若是小了说,有人要刺那万岁爷,或者其他有着大权的人,往大了说,这是兵灾将至的意思。”

我想,现在乱世大争,要说兵灾,早就灾得不能再灾了。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6)


在我和满穗……不,穗儿大婚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就比如说穗儿开始和其他人分灶,我们本来是一起做饭吃饭的,但之后穗儿自己偏要自己提前做一顿,只和我一起吃,这直接导致了茶馆柴火消耗速度加倍,扬州城的樵夫们更加喜欢往我们茶馆里来了。

之前晚上茶馆演戏的时候,我们四个随机搭档,有时候甚至四个人一起上去演戏,之后穗儿每次见我要上去演的时候,就必定要把其他人赶下来,久而久之,红儿和翠儿也都知趣地自己退下了。

当然还不止这些,我要出去采买,甚至做零工的时候,穗儿也定要跟上来,我有回问到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她说:“谁知道你出去是不是找其他女人去了,要是哪天跑了怎么办?我得看着你。”我顿感无语,在乱世之中有这么幸福的生活,这么漂亮的娘子,我跑什么跑?但是穗儿才不管我的说辞,她只管跟着我,几乎寸步不离。

后来,我跟着穗儿去搬书,在某本书里写道“新婚之人,若如胶似漆,不可分离,乃情至深处。”这句话顿时解了我心中疑虑,不得不说,书真是好东西。

穗儿很喜欢漂亮衣裳,三天两头就往布庄绣庄跑,以前她自己去就行,现在,每次她去都要拉上我,不管我有没有事,若是我推脱,她表面上不会多说什么,到了晚上她就要和我闹,每次等我睡着,她都要翻身把我弄醒,我醒了问她何事,她也只说“没事,睡不着罢了。”她哪里是睡不着,分明是在和我斗气。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她在别人面前对我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会一直抱着我或者让我抱着她,但是在没有其他人后,她就时不时就要来亲我,甚至做出更加过分的动作或者说出一些肉麻的话来,表现得完全不像良家女子矜持,倒像是烟花女子一般不断勾引我,这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穗儿还有这样一面,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要在没人的地方那样做,她只管骂我木头脑袋,什么也不多解释。之后她再在勾引我的时候,我便也顺着她来,最开始的时候反而吓了她一跳,把我伸向她的手打掉了。等过了没一会儿,她又来勾引我,这一次她没有反抗,迎上来的同时说了句“木头开窍了。”

但是和她这样玩,我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穗儿本身更不会有,但是红儿和翠儿不止一次撞见我们,鸢甚至都看到过。当然不会有人觉得这其实是穗儿的问题,她们只管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索性她们也慢慢习惯了,异样的目光也慢慢没有了。

满穗还很喜欢拉着我去找琼华,见到了琼华夫妇是我最安稳的时候,因为穗儿会拉着琼华到一旁去说悄悄话,留下我们两个男人谈着天下大事和半生经历。有一次穗儿和琼华说的动静大了些,我分明听清她在说我脑袋像木头一样,她应该是故意的,张复来也听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什么办法,便问了问张复来。

良:“琼华也会背地里说你坏话吗?”

复来:“不知道,我没听见过。”

良:“那她会不会……”我一咬牙坚持说下去“在没人的时候表现得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复来:“没有吧?良兄弟为什么这样问啊?”

良:“不瞒你说,我家穗儿背地里经常和我闹腾,我很头疼。”

复来一副懂我的样子“那兄弟你那是有福啊。”

我实在是不知道福从何说起,但也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便继续和复来谈起来我当初送琼华那些事情。

晚上,我问起她白天和琼华在说什么?她也不想回复我,我见她这样,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当即把她扑倒在了床上。那一刻我觉得我又变成了狼,她变成了羊,她也不惊慌,反而还留着轻笑在脸上。她在激我,我知道,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省略上千字)事毕,她拍着我的胸脯,贴近我耳朵说了句“木头。”便安然睡去。

从新婚之夜以来,穗儿最开始是很不愿意的,但之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她每个晚上都必定愿意,并且还不会管我愿不愿意,久而久之我大感吃不消,她却好像没事一样,每个晚上仍然“嗷嗷待哺”,就像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累的样子,她也不明白我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累。我也只好坚持下去,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月事了,她便意识到了什么,拉着我去看了郎中,崇祯十五年五月,穗儿被确定怀孕,根据时间推算,已有三月。(其实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写这个孩子的问题,但是时间还早,我决定还是写吧,之后从扬州撤出的时候就要多一个小拖油瓶了)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7)

自从穗儿知道自己怀孕后,我的日子便安稳了许多,她每天依旧生龙活虎的,完全看不出怀孕对她有什么影响似的,不过,只要她不来折腾我,便是最好的了。

五月的扬州城已经十分暖和了,扬州城也地处繁华,在这温暖的日子里显得更加热闹,不过在城里逛着总还是能看到流浪的乞丐,甚至有人强买强卖,一时有些煞风景,我一时有些不忍,最后还是去教训了那些人,那小贩感谢我,拉着我要到他们家吃饭,我以妻儿还在家中等待拒绝了他。是啊,妻儿,我要当爹了,我也要当爹了。

走过一条街,不知谁家传来炖肉的香气,我突然想到穗儿自怀孕以后还没有吃顿好的,便沿途寻找着卤煮摊。卖下一只烧鸡后,我的步伐更加轻快,朝着茶馆几乎小跑着回去。

穗儿还没有散学,见了我进门后,她的声音更响了几分,我朝她摇了摇手里的烧鸡,她浅浅回了一个微笑给我,我把其他东西放下后,带着烧鸡进了后厨,我把它切了盘,放到了蒸笼里面保温。我又去炒了菜,煮了米饭,不过好像水放的有点多了,米黏到了一起看不出形状了。

我装好饭菜后回到了我们的房间,穗儿也回了房间,我便打开饭盒开饭。

“良,哪里买的烧鸡?真香。”

她完全不在乎吃相难看,手抓着鸡腿,嘴里含着食物对我说话。

良:“你还是个夫子,最后吃相这么难看。”

穗儿脸上都是油地朝我一笑,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红儿和翠儿早就看到我买了烧鸡,现在她们只能闻到又吃不到,正在门外说我偏心,话说她两个什么时候学会了偷听。

我心里想着怎么可能不偏心,穗儿可是我的娘子,我不偏心她偏心谁?

满穗:“要不良你还是给她们分点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我看着桌子上仅剩的四分之一都不到的鸡肉想“不是,你管这叫吃不完,我还没吃一口呢。”这崽子绝对是故意的,但是没办法,我只能把肉赶紧吃了一口,剩下的给了门口的两只馋猫。

我坐了回来,朝穗儿的方向靠了过去,我抱住了她问道

“让我听听孩子吧。”听说当爹会改变掉一个人,果真如此。

穗儿不置可否,我便满心欢喜得吧耳朵凑到了她肚子上,但除了她吃饱的胃发出咕噜噜的消化声,我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动静。

“太靠上了,木头,你能听到什么?”

我往下挪了挪也同样听不着什么其他动静。

满穗:“笨,这才几个月,我肚子都没大呢,肯定没动静的。”

六月,穗儿让我去取了她定的布回来,她的肚子也有了一定明显的弧度了,她也暂时停了私塾,现在专心做起了衣服。我没见过穗儿还有这手艺,我问她“直接买不就好了?”她反驳道“别人做的怎么可能适合我的孩子?”

良:“也没见过你之前会做衣服。”

满穗:“以前娘早早就教我做衣服了,之后逃难寻仇,我也没机会展示。”

她缝得很认真,也没有把针扎到手上过。我记得以前截道的时候经常把衣服扯坏,我嫌进城买新的花钱又费力,便打算自己缝,结果把自己扎得满手是洞,最后也没有弄明白到底怎么去缝。

琼华和张复来之后也来过茶馆,琼华见到满穗的肚子,满脸惊讶,我这才想起来,我们都沉浸在将要为人父母的喜悦中,忘了告诉琼华他们了,红儿和翠儿显然也忘了。

琼华没有在意这些,抓着穗儿的手问东问西,时不时还显露出来一些忧心。这样的琼华我从没有见过。我便开口问了张复来。

“张兄,琼华这是怎么了?”

张复来叹了口气

“良兄有所不知,我和琼华结婚已有四年,自从三年前我和琼华就想要个孩子,但是她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也找过郎中,郎中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虽然我一时无所谓,用我们暂时不想要孩子挡了过去,但是不管是我还是琼华家里迟早要知道的,能瞒这么些年已经是极限了,我看良兄这么快就要当爹,我其实也想问问良兄是不是有好办法。”(琼华的婚姻是属于旧时代那种的,你们懂是哪种,其实琼华和张复来并没有那么看对眼,这里的称呼也是体现之一,所以在那个年代,像琼华这种生不下孩子情况,是相当不好过的,要是被夫家知道了,免不了要给张复来安排妾室甚至休掉琼华,不光这些,琼华还会受尽白眼,甚至被乡里耻笑。)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办法,穗儿有喜是相当突然的。我看向穗儿她们,也不知道穗儿说了什么,琼华好像没有那么忧心了。

我问了问张复来他们其他一些事,但也确实给不出良方,只能实话实说,除了次数比他们多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之后我们绕开了这个话题,谈到了北方的反军,听说反军现在越闹越大了,张复来庆幸他们之前就下到了扬州,不然北方战乱,他们就很难下来了。

十月,扬州的气温还没有降下,但穗儿的肚子已经完全不可能遮得住了,这段日子,我提前找好了我们附近小有名气的接生婆,我带着两只活鸡去寻了她,那婆子笑嘻嘻的招呼我,告诉我肯定能让穗儿母子平安。

我和穗儿一直在考虑孩子的名字,想了很多迟迟没有定好,最后决定先看孩子是男是女再做定夺。人们都说酸儿辣女,但是满穗不管是酸是辣,只要是好吃的什么都想吃,每天吃的饭量也很大,有时候我都好奇她的胃怎么装下去那么多食物的。她却和我打趣地说道:“说得好像孩子不吃似的,不吃怎么长大?”

我和穗儿为孩子的诞生一直作着准备。期间琼华又来过一次,这次是她自己单独来的,和我们叙了叙旧,但见除了穗儿大家都有事情忙,她便只好和穗儿说话,不过一个时辰后,茶馆也越来越忙,她和我们打完招呼后自己走了。

十五的那一天,穗儿临盆了,我在房门外等待,里面很乱,因为是在茶馆忙的时间,不时有人来向我提前祝贺,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有多么疼,之后我见穗儿咬过的那根两指粗的木头,几乎快被咬断了,到处都是牙印。

我只记得等了很久,直到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接生婆满脸是汗得跑下来,告诉我生了,是男娃。我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人纷纷向我道喜。

后来我见到了穗儿,她抱着孩子,头上裹着毛巾,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见我来了,便把孩子递给了我,说

“我歇会儿,太累了。”

之后不过五息,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小鼾声,我看着那孩子,他胖嘟嘟的,皮肤透着粉嫩,他还没有睁开眼睛,但也没有哭闹。我捧抱着他,只是一动不动得看着他,那时候,我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这一个月,穗儿不能着凉,我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烧热水,端进去让她洗漱,做好了饭,给穗儿端进去,她和怀孩子的时候又变的不一样了,她每天点名要吃煮鸡蛋,多的时候一天要吃十多颗,我尝过一口,寡淡无味,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要吃。不过现在她也不能重油重盐。

我和满穗最后定下了小家伙的名字,就叫明曦,怀着我们对他未来的美好希望。

还有另外的一个好消息,琼华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那天,琼华和张复来满面春风得进了茶馆找我们,告诉我们琼华终于有了,他们专门煲了鸡汤,来感谢穗儿,我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甚至不知道和穗儿有什么关系,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道恭喜。

后来我问穗儿,穗儿说道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恰好知道几个助孕的方子,我让琼华和张复来他们每天喝上,也算是运气好,真的有用。”

但是最近我却又看到了不好的情况,城里出现了不少流民,据说明军为了挡闯王,把黄河掘了大堤,那里全都遭了水灾。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掘的是黄河大堤,那明天会不会掘了长江堤坝,这谁也不好说。

后来满穗出了月子,她又慢慢变了回去,但是她怀里多了孩子,她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不断缠着我,因为她要照顾好曦儿,现在我又有了新的工作,每次曦儿喝不完穗儿的奶,穗儿说憋着很难受,我只好替了曦儿的位置,把剩下的喝掉。

其实人奶很不好喝,特别腻且有一股腥味。但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还记得如何去吃奶。

崇祯十六年(1643)五月

琼华也生下了一女,取名为张慧(如有同名实属巧合)

虽然没有生下张复来母亲口中心心念念的孙子,但是张复来母亲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多么希望时间静止到这一刻,可惜我们无法安宁下去可能就是注定的。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8)


崇祯十七年,不,不对,是弘光元年(1644年),明已经亡了一次了,新的明朝现如今在南方苟延残喘,我们所在的扬州仍在掌控之下,不过相信不久之后,大顺,也就是闯王,就会一统山河,只要度过这一段比较困难的时光,我和穗儿便可以安然余生了,按照穗儿读过的史书来看,每次朝代更迭,新朝为稳定民心,都会选择轻徭薄赋,那反而是百姓最好的时光。

但是我们还是打算做好准备随时渡河投奔闯王,毕竟要是扬州降顺,那便最好,我们不会因为兵变遭殃,但要是扬州死守,那可就不妙了。

但是六月,随着牙闯入我们茶馆,一切都变了,我们从未想过,那一天便是安稳的好日子的最后一天。

牙衣装不整,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入的城,此时他扑到我身上,求着我赶紧走,我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在做什么?难道闯王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我把他按了下来,让他坐在了板凳上。

良:“不要急,慢慢说。”

牙:“闯王败了,我们大败,闯王朝西去了,我往南来寻你,路上我听说,明朝也要同那外族一同灭我们,那些外族不可能答应的,等他们打过来,天下就要被清洗一遍了。良兄,我清楚他们,我从他们的刀下逃出来,你一定要信我,现在和我往西走,川地,还有一线生机。”

我听他说完这些话,脸上惊讶已经不能掩饰,能杀得顺军大败,在现在天下之中,哪个势力有这等本事。要是如此,扬州不能呆了,北方也不能去了。

满穗:“你刚刚说闯王朝哪里去了?”

这时迟迟没有说话的满穗突然开口道。

牙愣了一瞬:“西面,川地交界的地方也被顺朝收了。”

满穗:“不行,不能朝西去,闯王败逃朝西走,有可能也是想通过川地抵抗你说的外族,我们此时入川,就会和闯王绑死,如果他再败,我们逃无可逃。”

我也考虑起来从哪里走,但终究没什么好的想法。总不能带着穗儿和曦儿去山里当野人吧?

但仿佛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良:“先向南走吧,之后按照形势走。”我无奈道。

我们最后决定明天出发,先往泉州方向去吧。

像我们一样有所预感的人不多,扬州仍然保持着它自己的活力,仿佛城外的一切与他无关,我们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向南逃去。我背着曦儿,张复来背着张慧。我们总共上百人,看起来也是浩浩荡荡的。

(1645年,清军入扬州屠杀,满城横尸,存活者十里无一)

由于我们人数确实太多,一般的拦路盗匪也不敢惹我们,临走的东西,我们还尽可能买了一些武器,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我们大胆的走了山路,一些小型山匪势力都不敢朝我们出手,再说我们走的时候专门减少了辎重,除了干粮,还真没有带别的东西。

我们走的很快,两个月后我们便到了泉州附近,但我们不决定入城安顿,我们找了离泉州有些路程的山野,建了新村,张家和琼华家被流放时的经验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我和满穗则是进了城里想办法安顿下来,因为我们需要时刻注意北方。

(看来快要写完了,今天我一来是满课的缘故,二来也是灵感不足,三来我也想了一下,这篇作品也确实快要写完了,大家想要看的无非是良穗糖和知道他们的未来,现在糖,大家也看了不少,未来去向马上就要写到了,那么写完之后,我就要回去写be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支持)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9)


泉州是一座靠海的城市,据说从这里可以坐船去琉球,说不定到琉球也是我们可以逃的一条路。我和穗儿暂时把曦儿留到了琼华那里,我们进城办事,带着他多有不便。我们大早就到了城下,城门一开,我们就入城寻了早市,我们还带了一辆驴车,这次进城,要买够足够的农具,以及建筑所需要的工具,还有种粮。

我们补充了一些菜和其他食物,买了种子,时间很快来到中午,我在前面拉着驴车穗儿在后面坐着,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还打着那把油纸伞。我们两个的样子和驴车完全不符合,路上的人纷纷看着我们这变扭的一对。

正准备去找家饭馆吃饭,穗儿急忙让我停车,我照做了,回头看满穗正朝着路上的一个摊子走去。

良:“穗儿,你等等我。”

我把驴车赶到了一边,朝穗儿跑去。

满穗:“这番薯怎么卖啊?”

我看着地上那几个长得比我们和驴车还别扭的东西,想着原来这就是穗儿所说的番薯,看起来也不好吃啊。

良:“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番薯?”

满穗:“对啊,别看它长得不怎么样,很好吃的。”

小贩:“两位,这番薯一斤五百钱,包甜的。”

良:“这番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

小贩:“哎,老爷这就说笑了,这番薯可是洋玩意,吃了能延年益寿,这个价格算便宜的了。”

穗儿笑着看着我,说“看,我没骗你吧?”

良:“好,我知道了,来两个吧。”

穗儿接过了番薯,我给了钱,我们重新回了驴车那边。

良:“这玩意怎么吃啊?”我看着那两个番薯,看起来脏兮兮的。

满穗:“架上火烤了便是。”

我还是有些不信。

良:“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我们找了一家饭馆,穗儿把手里的番薯给了小二说:“烤了它。”

小二也没有多问,带着番薯和我们要的其他菜单下去了。

等了一会儿,小二把那两个番薯装盘端了上来,我看着它无从下手,穗儿笑着伸手去抓那番薯,说:“我来吃给良看。”结果她就把手给烫了。

良:“小心啊,等等再吃吧。”我抓了她的手过来看了看,发现她烫到了食指和拇指,我便用嘴含着她的指头。她眉头跳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一会我放开了她的手,我试了试那番薯的温度,还很烫。

满穗:“以前,爹爹给我们烤了番薯,剥了皮给我们吃,那时候,他怎么就不怕烫呢?”穗儿满是回忆的神色。

良:“……”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记不清我爹给过我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我们先吃了其他食物,等吃得差不多了之后,穗儿再去试了那番薯,

那番薯被穗儿一点点剥开,里面竟然是金色的,真的和金子做的似的。

满穗:“来,良,尝尝。”她把剥了一半的番薯先咬了一口,递了过来。

我低头也咬了一口,是甜的,也是绵的,带着很独特的香气,很好吃。

之后我自己剥了一个,穗儿坚持也要吃一口,我只能递给她咬了一口。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10)


吃完番薯,我们继续在城里买东西,由于需要的工具数量有些多,穗儿建议我们不要在一家铁匠铺买,毕竟我们要建村子的事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以免引来一些麻烦,我们分了好几个铁匠铺定了农具,我们几乎走完了整个泉州城,在之后我们便出了城,走了没有几里路,却又一次遇了匪。我不由得感叹这世道真的离谱,离城如此近的距离居然敢截道。

对面一共两个人,他们是从城里跟出来的,也是,我和穗儿还有驴车实在是显眼又别扭,被他们给注意到了,他们见我们买了不少东西,并且穗儿实在是好看,便起了劫钱又劫色的贼心。两个人,他们看起来不算是太难对付的。

我悄悄对穗儿说:“一会儿你和驴车先走,我拖住他们。”

穗儿拉住我,我则是把她抓住我的手给强行掰开了。她不安地看着我,我则摇了摇头。我跳下了车。

良:“两位真的要劫在下的路?”

劫匪:“废话,这里离城太近,你今天也得留在这,你们走的太快了,爷追不上,只能在这里劫你了。”

我抽出了刀,已经有几年没有动过手打人了,不过我可一点没有荒废了手脚功夫。

他们早早就拔了刀出来。

良:“去死吧!”由于我需要给穗儿争取时间和空间,我只能先手动手,我大喝一声朝他们冲了过去。

我和他两个厮杀在了一起,穗儿驱车从旁边绕开逃跑。很快我看不到了穗儿,于是打算放开手脚,把他们解决掉。

下一次对刀的时候,我故意卖了破绽,第二个劫匪乘机来劈我,我则诡异得抽出刀来朝着他的脖子削了过去,这一刀让世界上多了一具无头尸体。另一个劫匪见了此景,眼里多了几分惧意,但见我杀意未减,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位劫匪的实力要比那个要强,我和他过了几招完全没有找到破绽,不过他现在一味地保全自己,总有守不住的时候。

我突破了他的刀,及时收刀朝他的腹部捅进去,他不甘地抓着刀,最后也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我没有再管他们,急忙去追穗儿,我跑了快六里左右,看到了马车,但是不见了穗儿。

我大急,立刻呼喊起来。

良:“穗儿!穗儿!你在哪?”

我一路喊一路找了过去。

满穗视角:

在良帮我脱身之后,我驾着车跑了好几里路,打算停下来等等良,我相信他定然能安然无事,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波匪居然有人接应,他见我跑了出来便一直跟着我,我只顾得跑,天色也较暗,我没有发现他。当他从草丛里窜出来的时候,我一时没了主意,直到他把我拖下了马车,我连忙朝手边抓去,临下车的时候抓到了我的伞。

不等我有其他动作,他便把我的伞抓了朝一边扔去,他终是为了掳走我,没有用刀杀我,我趁他丢我伞的时候抓了土,等他转身面对我的时候我丢到他的脸上迷了他的眼,我忙再抓了伞朝林子里跑去。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朝我追了过来,我只顾跑没有注意到脚底,结果我跑到了泥地,脚陷进去很难拔出来,他便来抓我衣袖,把我拉倒在地,他朝我扑了过来。

劫匪视角:

我见那两个废物办事半天不成,那娘们都跑远了,我起身赶紧追过去,趁着暮色掩护自己,她没有发现我,跑了挺远一段距离,她果然停下来等那男人,我稍微歇了歇,慢慢靠近了她,我突然冲出去,她来不及反应,便被我拉下了车。

这次劫的这两个人,尤其是这娘们,又有钱又有美色,正好犒劳兄弟几个,等之后把她卖到窑子里面,还能再拿一笔钱。

她被拉下车的时候抓了一把雨伞,虽然伞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是我也不愿意她拿那伞打我,我便抢了那伞,但是没想到这娘们抓土扬我,让她乘机跑了。等我再追上她的时候,她陷在了泥地里,真是天助我也,我急忙追上去拉倒她,我同时扑了上去。

满穗视角:没办法了,但机会也来了,我转了伞柄,从伞里拔出了刀,同时在地上翻过身来,对准他的心脏刺进去。

劫匪视角:我扑了上去,她翻过身来,我看到了她手里明晃晃的握着一把刀,什么时候!但我已经避不开了,随着噗的一声,刀捅进了我的心脏。

(兄弟们,明天好好写一下满穗九年间的生活,顺便解释一下伞里面为什么会有刀。)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11)

良爷走了,我在他身后,一直看着他走到最后,直到看不到为止。我注意到了我自己已经哭了,我不明白我在哭什么,但是我却越来越想哭,大概是我把这个仇人从眼前放走了的缘故吧?最后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嚎啕大哭起来,我上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情感宣泄的时候,还是在我逃荒之前。

过了不知道多久,夜色逐渐降临,原本我在湖里泡了半天,身上就是湿的,很冷,现在天黑了就更加冷了。我跑到了更加无人的地方,寻了树枝和枯叶,生了火出来,我把衣服脱了下来,用树枝挂到了火周围烤干,我从衣服里拿出他的画像,将其丢进了火里,我又取了那把偷过来的刀子,将其丢进了湖里,我的肚子早就对我表示了意见,我已经有一天没有吃饭了,但现下也没有什么能找到的吃的,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还不至于吃草和树皮,等衣服烤干了以后,我便穿了衣服到一边睡了。

今天我的心里斗争了一整天,最开始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进那王爷府,到后来我跑到湖边考虑要不要一走了之,等我下了湖,他却寻来了,我又不断得想要把刀捅进他的心脏里,但又下不去手,当他朝我的刀子走过来的时候,我竟然还收了刀子,最后,我彻底放弃了复仇的想法,想着怎么顺利自杀,解脱自己,但是他却又担心我着凉,要我上岸。

他每次都这么恰好,在马车上也是,他是唯一一个在我成年的时候送给我礼物的人,当他睡着之后,我已经把刀悬在他脖子上,我为了劝自己下手,说了句狠话“你现在要死在我手里了,你后悔吗?”但他又在睡梦中用梦话回复了我。那时候,我仿佛掉进了深渊,那刀子仿佛有千斤重,连看上一眼都觉得难过。

从今夜开始我不再需要去想怎么报仇,我也仿佛卸下了重担,我睡得很香,梦里还见到了我的家人,我爹爹摸着我的头,我娘似乎在和爹爹吵架,我的弟弟躲到了一边,不愿意听他们吵,爹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管爹爹了,活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我离开了洛阳,虽然我在洛阳会找到更多活,但是我不愿意再呆下去。我到了旁边的镇子上,沿着路寻找着生计。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虽然我每天都费力寻找,但是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要我这样的小姑娘,或者就是对我不怀好意,甚至连洛阳也没有正经活能够让我长期去做。我开始好奇起来他找到闯军了没有?甚至有时候会想他有没有可能死到了半路,死了最好。

但是我长时间寻找活计,并且也因为我长得出众,最后还是引来了有心之人。那一天,我路过一家客栈,我在他们家做过一段时间小二,他们家老板对我还挺好的,可惜他们家实在不缺小二,最后我还是呆不了。小二把我拉住,问我是否还没有找到活干,我见他不像是心怀不轨,便反问“你有好活计?”他告诉我说有人让他帮忙找几个人,那人要在城里开酒楼,需要小二和厨子,他看我以前干的不错,便让我过去试试,他告诉了我地方,我一边过去,一边反复琢磨着他的话。这么一年来,我经历的骗局不少,有不少想把我卖了的,也是,我本来就低。但这次我考虑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我没有放下戒心,到了地方,那里是一处楼,但是还没有桌椅板凳,看来还没有完全弄好。我在比较远的地方观察着里面,里面有人,他好像在捣腾着账目,后来有一个人进去商量事情,我看他取了文笔,那人画了押,我想这确实是一家要开的酒楼,那人也是来找活的,我放下了一半的戒心,等他交代给那人什么事后,那人走了有一会了,我才进去询问他是不是在招工,他说是的,看我也不错,让我去做小二,价钱虽然低点,但是能接受,他拟了一份文契,我大致看了一遍,虽然我认识的字还不多,但见那文契大体没有问题,便同意了画押,他取过来印泥发现所剩无几,他让我跟他去后面取新的画押,我跟了去,但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一进后面,街上看不到了我们,那人便回头来制我,我虽然想抓什么反抗,但是没有任何东西给我抓,刚刚的另一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帮他忙,我很快就被彻底制服,我心想着完了。

但也是这时候,有一个人冲了进来,他手握了刀,见里面这样景色,朝着那人手腕便砍了过去,那人来不及躲避,被砍伤了手,吃痛松开了我,另一人见势不妙,扭头就跑,最后官兵把他和受伤那人全部制住押走了。

原来那小二早就和这两人通了气,演了一出戏给我看,这人见平日这房子本来没人,现在他们两个还鬼鬼祟祟的不断商量什么,之后还排练了一遍,他感觉不对,便寻了捕快,那捕快一听是大案子,便跟他过来了,刚好见我进去,被他所骗,他便也不顾什么先冲了进来。后来我得知,那两个贼子见我颇有姿色,便起了贼心。

有时候我真觉得,长的好看真是不便,到哪里都被人所图谋,他们两个已经是这一年来的第三波了,这次也是最惊险的一次,要不是有人帮我,我就麻烦了,自这次以后,我发现我在人前毫无自保能力,之后便买了不少油纸伞,自己研究改造了伞柄,藏进去了一把特制的短刀。之后那把油纸伞便与我寸步不离。

那人告诉我说他是镇上书院里的夫子,他见我可怜,想收我做书童。我对他也不太信任,万一是黑吃黑,那我岂不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他看出了我的顾虑,大笑一声道:“小姑娘真是受苦了,你可以去和人打听一下,便知道我没有恶意的。”

后来我进了书院当了他的书童,他姓陆名升,是镇里有名的“陆夫子”,早年求官不得,便以家里的支持开了书院。他很是照顾我,教了我很多,我也很努力地学,后来我又在他的书院里当了夫子。可惜这老天不允许好人长寿享福,“陆夫子”最后病逝,享年四十四岁,虽成婚多年,但并无子嗣,他家里早就要休了他娘子,可他知道一旦他娘子被休,他娘子便没了活路,他以命相抗,最后他赢了,他家里和他断绝了关系。我深受感触,在接手书院以后便一直照顾着陆家娘子。

他在世时,我告诉了他良的事,他告诉我说“汝知仇却不杀其而快己心,是知其本为良善,后又引其回正途,乃大善之举,其亦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汝之仇已报矣。”原本我不理解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后来我得知闯军攻入洛阳,那豚妖被活烹,我再在路上撞上良爷的时候,我明白了我的仇怨确实已经报了。

(这一章没有糖,是详细解释了满穗自良走后的心理变化和生活历程,和之前穗自己说的有点出入,以这个剧情为主吧,我把前面的改掉。)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12)

我四处寻找着穗儿,但搜寻无果,虽然心里依旧焦急万分,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回到了驴车附近,寻找着一些线索。我发现满穗一直带在手边的油纸伞不见了,除此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我不得线索,无奈只能朝着林野再次寻去。

满穗视角:那贼人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他压到了我身上,他还是热的血液从我的刀流到我的手上又沿着我的手流到了我的衣服上,我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我很艰难地把刀子拔出来,之后需要找铁匠再做一把好拔的,不然我无法应对多个人。

我好像听到了良在找我,我赶紧朝那个方向喊了起来。

良视角:终于我听到了回应,我赶紧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我看到了穗儿浑身是血,我当即过去查看她的伤势,之后我发现她手里握着刀子,一边仰面躺了一具尸体,心口上明显被利器刺中。

良:“你没有事吧?有受伤吗?”

满穗:“没有,血都是他的,我没有事。”

她丟掉了刀子抱住了我。

满穗:“你死哪去了?我被这贼人追了这么远,你都不来!”

我也抱着她安抚着。

良:“没事了,我来了。”我很不会安慰人,但也只能这样说道。

满穗抱着我哭诉了一会儿,慢慢稳定了下来。我也没有想到过,她的伞里面居然一直藏着刀,之前我拿起来感觉有点沉,我还以为是为了拿着比较稳,在把手的地方装了沙子。话说回来,她这刀子该不会原本是给我准备的吧?但转念一想,应该也不是。

我和穗儿又把几个人的尸体处理了一下,从新上了驴车赶路。

满穗:“良,以后再碰到危险,你不要让我自己跑好吗?”

良:“不行,你在我旁边,我会有很大的顾虑,万一有人用你来要挟我,怎么办?”

满穗:“那良不要管我便是。”

良:“那更不行,你要是死了,曦儿怎么办?我自己独活,又怎么给其他人交代,更何况我的命原本是欠你的,要死也是我才对。”

穗儿没有再说话,只顾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她刚刚没有像往常一样聪明,我也不太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我们回到了营地,这营地是在山上,非常隐蔽,路也不算好走,到了营地我们就安全了。红儿和翠儿来迎接我们,结果看到我和穗儿浑身是血,吓了一跳,之后等我们把血污的衣服换掉之后,我们和其他人也报了平安归来,也和其他人说了我们这一趟的经历,但我没有详细说我和穗儿遇险的事情。

晚上穗儿一直抱着我,好几次我醒过来,发现半边身子被她压得很麻。今天晚上虽然不轮我守夜,但也没有睡得安稳。我没有想到这次遇险,竟然让她如此受惊。

第二天一早,我们都起来开始规划建设房舍,有好多次,我觉得就在这里这样活下去好像也不错,但是谁也不敢说外族清军打过来会不会找到这里,但是若是天下都入其囊中,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我们搭建的不是长久居住的房舍,只是些较为简单的建筑,之后我们又去开了田,半个月之后我们便也安稳下来了,我们也经常轮着进城打听消息,一直到两年后,清军还是打了过来,现在虽然没有到我们这里,但距离那一天也不远了,我们对自己的命运深感无奈,最后我们决定赌一把,继续留在此地隐居,寄希望于未被清军发现。

但也有部分人决定去琉球谋生,还有部分人决定西去入川,继续追寻明朝,最后留下来的,之后琼华和张家他们两家,我和穗儿,鸢,还有红儿和翠儿她们的家。

这两年来红儿和翠儿嫁给了张家里面比较偏的一家人,他们家里有兄弟两个,其实早在扬州他们也有这个意思了。(后面我写个补章,专门写琼华红儿翠儿她们这么些年来的经历)

穗儿和琼华又一次先后怀孕。不过张复来的母亲不幸病逝。这也是我们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穗儿和琼华马上又要生育,我们跑不了了。

(好!又到了征集名字的时候,小满穗和琼华的儿子的名字就麻烦大家了。)



饿殍明末千里行共生二创(he)

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年号了(1648),我们躲在这山里,与外界几乎没有交集,我们也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因为剃发令的缘故我已经不能出去打听消息了,我也不可能让穗儿去。张复来他们也是这样。

但不出去也不太影响我们自己生活,穗儿生下了一个女儿,我们给她起名为明玥,琼华生下了一个儿子,张复来高兴了一整天,最后给他取名张知。

由于我们与外界封闭,穗儿生养的时候只能由琼华她们来帮忙,我仍然只能在外面等着,其实我不太明白,这个规矩是谁想出来的,作为丈夫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我在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过不去,但好在穗儿和琼华都有生养经验,最后也诸事顺利,等我进去的时候,穗儿已经睡着了,红儿把孩子递给我,和曦儿出生的时候一个样子。曦儿如今已经五岁了。每天我们几乎是“放养”,额,有些不太好。

……

院子里面坐着一排孩子,他们围着穗儿,穗儿在给他们教书,琼华在和翠儿学影子戏,红儿挺着肚子,去田里面送饭去了,我和张复来抱着各自的孩子,曦儿跑了过来。

明曦:“爹爹,我饿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良:“快回去听你娘讲课,不然又要挨打了。”

穗儿其实没有打过他,可不是嘛,都打我身上了,经常被穗儿用戒尺追得满地跑的,一直是我。

她和我说:“我废那么大力气,受那么大罪才生下他,我才不打他。”

良:“……”

我起身回去做饭,我想:这便是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还有琼华支线,红翠支线,希望我还编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