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该死的兵贼,她妈的……”一路上,舌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良没有搭话的兴趣,牵着驮马,遥遥的望着前面的城池。
因为之前翠儿引来了官兵,虽然最后琼华和穗帮着撒谎糊弄了过去,但是他们一行人带着的干粮还是被那群疑似是逃兵的人“借”了一大半,原本还有些富余的干粮一下子变得紧巴巴的,不得已之下,他们不得不转变行程,临时找了一座就近的城池,去补充一下干粮。
“喂,良,我回来要去找一个朋友,到时候就拜托你买一下干粮了。”舌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的笑了一声,良猜,他这是又想去哪个勾栏里面逛逛了。
“也行,但这些小羊怎么办?”良指向一旁除了穗以外,都被麻绳绑在一起的女孩子们:“在城里可不能继续用麻绳绑着,我去买干粮可没法带着这群小羊。”
“让那小哑巴看着呗,她懂事的很,实在不行,回来就开个店,把她们几个锁屋里面就成。”舌头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的回复,看起来确实是一路上没碰过女人,有点憋坏了,迫不及待的想去爬床了。
这小崽子……懂事?就这小崽子坏心眼最多,满嘴谎话。
良瞄了一眼似乎是有一点得意的穗,心里顿时不爽了起来,他知道这崽子是得意于没被舌头发现自己是在装乖,装哑巴,但她这模样让他莫名想揍这小崽子一顿。
“行,你去快活吧,我回去找家旅舍把这几只小羊关好之后就去买干粮。”良在心里给穗又记上了一笔之后,也没了和舌头再聊聊到底怎么办的心思,摆摆手任由这个脑子里肉欲弥漫的家伙去寻快活。
“哎呀,良,要不是你不好这口,我真想带你去见见世面,那姑娘,啧啧……丰乳肥臀,比这些小羊可有女人味多了。”舌头大笑着拍了拍良的肩膀,提着自己的钱袋子就先一步走掉了,估计再过一会,就会出现在某一个酒楼或者黑勾栏里面挥洒汗水。
几只小羊都还年幼,还听不懂舌头说的到底是什么——哦,大抵是不包括那个满嘴谎话的小崽子的,虽然她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脸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浅红。
给几只小羊解开绳子后,良带着她们进了城,本来一路上都没什么精神的小羊们在进了城之后因为好奇明显变得亢奋了些,四处打量着,得益于之前舌头和良给她们留下的畏惧,她们倒是没敢乱跑,让良省了不少心。
一来是为了减少关注,二来也是为了省钱,进了城之后,良轻车熟路的带着小羊们来到了一家有些偏僻的旅舍开了房,这里没有尹三那群人开的专门给他们这种盗匪服务的旅舍,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这种比较冷清的旅舍,但是这也有一些缺点——这块地方的治安实在是不敢恭维,这里离官府有很长一段距离,捕快平时也大多不会来这块地方巡逻,久而久之,这地方便成了那群地痞流氓钟爱的栖身之所,不过这对良和舌头来说反而是优点,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环境乱一点,真出了事他们也方便跑路,不过……
他看向了来到这有些偏僻的地方后,明显有点害怕的小羊们,有点不爽的啧了一声。
她妈的,这群小羊在这呆着就像是夜里的灯笼一样,显眼的很,别回来让哪个人牙子给盯上就找机会给拐走了,那就搞笑了。
“喂!你们几个,回来我开好房间之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在房间呆着,谁敢跑出来我就拿荆条抽谁,听到了吗?”他凶巴巴的对几只小羊下了命令,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找把锁给挂在门上,但这店家万一起了疑心那反而更麻烦,只能这样子恐吓,不许这群小羊乱跑。
“唉~又关在屋里面啊?”其他几只小羊都怯怯的点头,只有穗有点不情不愿的:“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好没意思的,良爷等会要去买干粮吧?不如让我跟着良爷一起去?”
……妈的,真想把舌头拽回来让他这小哑巴有多“懂事”,让你呆着就老老实实在房间里面呆着,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良看着穗,只觉得这小崽子是越来越欠揍了,上次挨完一顿狠的就老实一两天,就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唉唉……良爷先别生气。”穗笑嘻嘻的伸出手拽住良的袖子:“良爷你看,现在这是灾年,粮食的价格肯定会上涨对不对,我这一路上看过来,良爷你没有兴爷那么会说话,带上我可以帮你讲讲价吗,能省一点钱,难道不是好事吗?”
……这小崽子说的好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她在讽刺我笨的感觉?
良狐疑的盯着这小崽子,看了一会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考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穗的提案,毕竟他也确实不会砍价:“行,那你回来就跟着我,你们三个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你在门口这里等着我,我把她们几个送房间里面之后就回来,你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
“不敢不敢,良爷放心,肯定不敢的。”穗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诚恳的保证着,但是良知道,这小崽子嘴里就没几句实话——不过她也确实很聪明很有分寸,让人可以放心。
他怀疑,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死了,这小崽子都能找到办法活下来。
她聪明的让人放心,也让人放心不下——其他的小羊吓一吓就能让她们老老实实的,而这个小崽子良看不透,她好像总是憋着坏,但是平日里又确实懂事的紧,哪怕是舌头这向来多疑的【狼】,在和这小崽子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都对这小崽子彻底放下了戒心,甚至主动提出没必要绑着她。
她说要去刺杀豚妖,但是,那豚妖真的存在吗?说到底,那生吃女娃子的豚妖,更像是长辈编造出来的,用来恐吓小孩子的鬼故事。
可,如果说这是在扯谎,良有觉得不完全是,这小崽子确实扯谎成性,但是在说报仇的时候,那眼中的仇恨不是假的,那是真的,恨不得将仇人生撕了的目光,如同火焰一般,在那小崽子独特的深蓝色的眼睛中燃烧着。
倘若这也是演出来的,那这小崽子的演技真的是神了。
“你们几个,给我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许出……”在良将琼华她们带到房间里正在吩咐着的时候,外面突然间变得喧嚣。
怎么个回事,这地方又出什么乱子了?
这地方出意外良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刚来就碰到这种事还是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要是回来官府顺便在这片地方搜一搜,他和舌头就要头疼了。
“妈的!你这个小畜牲还敢捅我!”
“良爷——良爷——救命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之后传来的声音,良脑子一时间宕机了一瞬间,他可以确定第二个喊让他救命的声音就是刚刚还在楼下板凳上乖乖坐着的小崽子。
妈的,什么鬼情况?我这才刚上来多会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良也来不及多想,让剩下三只小羊老老实实呆着之后便匆忙的跑下楼,而他所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破敞衣,有点醉醺醺的样子的氓子压着正在挣扎着的穗,在他的肩膀上还插着一把短刀,鲜血不断的溢出,更加激发了这个流氓的凶性,用那像枯枝一样的手掐住了穗那纤细的脖颈:“他妈的,老子掐死你个小畜牲,敢拿刀捅我?我他妈弄死你。”
“咳咳……良……良爷……救命啊……”被扼住脖颈的穗面色都有些青白,向良伸出手,求救着。
来不及去想更多,良强行将围观者推到一旁:“你个龟贼!把手放开!”
良的暴喝显而易见的惊吓到了那个掐着穗的流氓,让他下意识的将手松开,穗也趁机起身一路跑到良背后躲着,抓着良的衣服,只伸出一个小脑袋警惕的看着骂骂咧咧的起身的流氓:“良爷!他想非礼我!”
这些氓子是想女人想疯了吗?这么干巴的小丫头都想上,拿点钱去勾栏不好吗?不对,这小崽子又他妈的从哪里弄来的刀子?她的刀不是让我给扔了吗?
“唉唉?干什么的干什么的!”似乎是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一些,一队巡捕吆喝着挤了过来,扫视着这边的场景。
靠,还真他妈的把官府的人给引过来了。
良脸色一下有些阴沉,手下意识的按在了刀柄上,他和舌头经不起查,他们两个以往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虽说一直都在城外干活,没被发现然后通缉,但如果真的查起来的话那些事是瞒不住的,更别说现在还带着那几只小羊。
要动手吗?不行……不能动手,动手了反而要出事……
良压下直接动手的冲动,而那个流氓在见到巡捕之后更是直接清醒了大半,手脚并用的就想要跑,却被巡捕们直接按在了地上。
“娘的,带回去带回去!让大人问去!”为首的巡捕看起来也没有为了这事劳心的想法,非常干脆的直接下令,让把几人都给直接带回了官府。
这可真是……看着穗和流氓被一并带走,良只感觉脑袋发涨,不得已的跟上巡捕——讲真,他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一个杀人越货的盗匪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进官府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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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就是说,这个地痞想要非礼你,所以你就用刀子捅伤了他?”县令抚摸着胡子,打量着堂下哆哆嗦嗦的跪着的流氓,语气不急不缓:“小娃子,你今年几岁了啊?”
“回禀官爷……我十一岁了。”穗倒是没被要求跪着,站在那里,但也是低着头,不敢抬头与县令对视。
这里的一切都是穗以往没见过的,站在这堂下,面对着周围的吏卒的注视,纵使她无论是见识还是胆色都比同龄人多一些,在此刻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怯意。
“十一岁了啊……小娃子看起来吃的不怎么样,瘦瘦小小的,本官还以为你顶多八九岁,但是本官看差了眼,你这小子……你可知道,根据本朝律法,淫奸十二岁以下的幼女,是当斩决的啊。”县令依旧是那不急不缓的语气,听的人心里发慌,那流氓一听这话就慌了神,不住的磕着头:“大人!大人!小的就是一时酒后迷了魂。。。”
“多说无益,来人,把他拖出去——”
“大人!大人!!小的……小的这还有几两碎银,就……就权当孝顺大人点酒肉了。”急了眼的流氓赶忙把钱袋子掏了出来,把里面零零散散的银子都倒在了地上,继续不住的磕着头,见到了钱之后那一副要秉公执法的县令也改了口径:“谅你以后也不敢了,就饶你这一回,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赶出去!”
看着眼前的闹剧,在一边旁观的良的心态从【居然还是个少见的好官】变成了【这个狗贼】。
他是明白了什么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了,他和舌头想弄点钱得杀人越货,还冒着被风险千里送小羊,而这个狗贼呢?等着下面的巡捕把人送过来,动动嘴皮子人就得哭爹喊娘的把银子送上来了。
“良……良爷……”突然的,他听到了穗那仿佛快哭出来的声音,有些疑惑的看过去之后,发现穗面色发白,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这丫头在怕什么,然后……下一刻他就品过来味了。
遭,他妈的这个狗贼得坑老子银子。
“至于你这个小娃娃……”县令看向了那已经开始发抖的穗,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你这小娃娃倒是聪明啊……”
他似乎是看出来了穗已经猜到了自己想干什么,笑眯眯的揉着胡子,不再看向穗,而是直接看向了在一旁面色阴晴不定的良:“虽说这小娃娃是为了自保,但这小娃娃在城里持刀伤人也是事实啊,这罪名也不轻啊。”
她妈的……这狗贼……脑子正常一点都是那个酒蒙子的责任吧?这是为了从老子钱包里榨银子硬给小崽子安罪名啊?
“良……良爷……”穗看着那一旁的吏卒拿着的,红木质地的板子,只感觉从头皮到腰椎一路发麻,她不敢想象那东西打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感觉,先前良用树枝打她的时候她都疼得受不了,那人高马大的吏卒拿着这比人还高的大板子双手抡圆了打下来…………
那场景光是想着就让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顾不上再去在意仇恨或者颜面之类的,泪汪汪的看向现在唯一能帮自己的良,她现在很怕,怕良考虑自己只是为了当人牙子赚钱,不舍得掏钱帮她贿赂这贪财的县令,任由自己挨上这么一顿板子——真的挨这么一顿下来,她怀疑自己光是痛就能痛到死。
“我想想……我想想,要是本官没记错,在城里持刀伤人,应是要打上八十大板的吧?”县令一点也不急,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哎呦呦……我看你家这小娃娃水灵的很,恐怕也是细皮嫩肉的,不消三五下,那屁股就得变成紫番薯喽。”
“官……官爷,我当时真的是情急之下才伤的人,不是有意的啊……”听着县令的描述,穗抖的更厉害了,双腿发软之下,直接在原地跪下,垂着头求情:“求求官爷……官爷这么明察秋毫,定可以秉公断案……”
“你这小娃娃说话倒是好听。”穗的恭维倒是把县令听乐呵了,本就只是想图财的他摆了摆手:“念想你也年幼,还是初犯,本官就饶了你这一回,就罚你和那地痞一起,挨上二十板就了事了吧。”
二十板……这小崽子这小身板也根本扛不住吧,这狗贼……意思是自己诚意已经拿出来了,该我拿出来诚意了吗?
“良爷…………”战战栗栗的跪在地上的穗可怜巴巴的望着良,独特且漂亮的深蓝色的大眼睛里蓄着泪水,总是带着坏心眼的假笑的小脸上现在有着的是令人不忍的怯懦。
——良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
“……唉,大人,请吧。”良将腰间的钱袋解下,叹着气递给了一旁的吏卒,吏卒打开钱袋看了一眼之后便转手递给了稳坐台上的县令。
妈的,到底是怎么搞的,老子明明是来当人牙子赚钱的,怎么现在还倒贴钱来不让她挨揍,啧……不如让她干脆挨一顿板子好好涨涨记性算了,要不是担心她这小身板扛不住,直接死在这没法交差,谁管这个天天扯谎的小崽子……
“呼……就……就知道良爷肯定不会不管我的……”看着良把钱交上去之后,穗也放下了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准备起身,然而……
“唉唉,小娃娃,你先别着急啊,这位客人,你这银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够意思啊?”县令把玩着那有些破旧的钱袋,目光在穗和良之间来回移动:“依本官看呐,这银子,大抵是只够顶个十板呐,你家这小娃娃,剩下十板也难熬啊,怕不是要被打的走不动路喽。”
“唉……?官爷……良爷…………”穗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顶到了嗓子眼,无措的看向县令和良,双手下意识捂住了屁股。
“我只有这么多了。”良有些不知道该表现出心疼还是该感觉这小崽子活该,最终只能干巴巴的这么说道。
“切……穷鬼,罢了罢了。”县令见是确实也榨不出更多的银子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本官也就再心善这么一回,你家这小女娃娃嘴巴倒是讨人喜欢,我就给她留一点面皮子,来人呐,把凳子搬上来。”
“官爷……良爷……!”看着那被搬上来的木凳子,还有那一旁已经站好的吏卒手里拿的红木大板,穗面色苍白的捂着屁股,想要往后退,却被一旁的吏卒一把拽住胳膊,强行往前面押着:“官爷!官爷!!我以后真不敢了!求你发发善心!良爷!良爷!!救救我!求你了良爷!救我!”
看着那孩童一样哭闹着不想趴在凳子上的小崽子,良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的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是真见不得这小崽子哭,她一哭,自己就心软了。
平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真要挨揍了,倒更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了。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罢了罢了,算本官心软,左右,把那板子换了,把那个笞杖拿过来,真把这小娃娃打出来了事,本官还得负责任。”也是穗哭的实在可怜,县令也又下了令,让这小女娃能少受一点苦——但也少不到哪去,那笞杖以往是用来责罚罪行较轻的犯人用的,但在当下这个情况,往往都只会用那红木大板了。
相比红木大板,笞杖的尺寸要小上一圈,重量也轻的多——但那也只是和成人相比较,穗那小身板,就算是笞杖也足矣做到一板子下去将她的臀肉完整的覆盖。
穗的挣扎对于人高马大的吏卒来说根本是无济于事,任由她闹腾,最终她还是被按在了那木凳子上,然后……吏卒就犯了难,这往常把犯人按在凳子上后要绑住手脚以免犯人挣扎的,可现在这小娃娃按上去之后脚都够不到边,直接绑在板凳面上也根本绑不牢靠。
“噗……”虽然有点没良心,但是这个场景还是让良有点没忍住,掩面而笑。
在县令换了笞杖之后他的心态就从【我靠这小崽子别真让打死了】变成了【让这小崽子吃点苦头好好长长记性】,这段时间这小崽子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他都怀疑再这样下去她都能使唤自己起来,而且,她不知道从哪又藏了一把刀,上次她藏刀想干嘛他可还没忘呢。
在被按在凳子上之后,穗也算是认了命,委屈巴巴的盯着一旁看戏的良,在发现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甚至笑出了声之后,目光越发的幽怨的,像猫儿一样发出不满的嘟哝声。
最终,吏卒们采用了一个最质朴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派个人把腿给按着,穗扭了扭身子,发现完全动弹不得之后,小小的叹息了一声,低头默默的等待着那已经逃不掉的板责。
解衣去裤,感受着裙子以及亵裤被吏卒脱掉的时候那布料和肌肤摩擦的感觉,以及之后肌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凉,穗只感觉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和看起来和她差不不多大的那些八九岁的小孩子不同,她实际上已经十三岁了,而且见过的东西也多,自然是知道男女有别,懂得害羞的,被这样子当众扒了亵裤……如果不是被绑着,她真想干脆找面墙一头撞晕过去。
两侧的吏卒在这官府工作了不知多久,女人的身体自然也是见多了的,一个小女娃的光屁股并不能让他们产生什么想法,机械性的将笞杖架在了她的屁股上。
感受着笞杖冷冰冰的板面接触到自己的臀肉,穗很明显的哆嗦了一下,被绑在板凳腿上的手不安的活动着。
在害羞劲过去之后……更多的便是恐惧了,但所幸,这份对未知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稍微准备了一下后,两侧的吏卒便举起了手中的笞杖,精准的落在了穗的屁股上。
啪!啪!!
两名狱卒似乎是已经配合了许久,一侧的笞杖先一步的落下,在刚刚抬起之后另一侧的笞杖便没有任何间隔的落下,笞杖打在臀肉上发出的声响几乎连成一片,穗那略有些肉感的屁股在这般击打下顿时凹陷,随后回弹,迅速的从水润的嫩白色向疼痛的绯红色转变。
第一时间,只是感觉到了冲击,延迟了约莫半秒,穗才感觉到那炸裂开来的疼痛,顿时的,她拼命的扭动着身子,双手不断的挣着那拘束着自己的麻绳,几乎是哀哭一般,发出了叫声:“疼……疼啊!!!”
两只被吏卒按着的腿想要抬起踢踏,但被死死的按着,只有小脚可以上下摇晃。
啧……这小崽子是真不抗打,上一回揍她也是,树枝抽几下就哭出来了。
良看着眼前穗挨板子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种没由来的烦躁感,就和他上次打过穗之后,看着穗一边哭一边回营地的时候一样。
就像是有一把毛刷,在他那早就冷硬下来的心中扫动。
啪!啪!!!
间隔了一小会之后,便又是连续的两板子,一左一右的落在穗扭动的屁股上,连着四下板子过后,穗本就小巧的屁股已经被完整的覆盖了一遍,除了臀缝之中还有些许白嫩,剩下的地方已经均匀的盖上一层红纱,在从纸窗照进来的昏暗阳光下,显得像是初熟的蜜桃,甚至有一点……诱人?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鬼东西,这小崽子也就屁股上有点肉了,谁看得上她这砧板。
在穗的哭喊中,良格外不自在的将脸转到一边,不去看着那挣扎的小小身影,以求能让心里舒服一点。
该死,本来是想看这小崽子挨揍解解气的,这他妈的算哪门子解气,心里更不舒服了。
“呜……呜啊啊啊——”第五板,第六板……如同蜜桃一样粉嫩的臀肉色泽变得更加深红,穗也没有再去想着怎么求饶的心思,狼狈的大哭着,泪水不住的滚出,身体在仅有的活动空间里扭动,妄图躲闪那落下的笞杖,腿因为用力的绷着想要翘起来,导致膝盖顶在板凳面上顶的都磨蹭掉了油皮。
第七板,第八板,穗挣扎的越发用力,像是把从小到大存储着的气力都用在这里了一样,一边哭喊着一边挣扎着,后面按着穗双腿的吏卒都不得不前倾身子加力才能按住挣扎越发用力的穗,绑着她的板凳在她的挣扎下都开始咔哒咔哒的晃悠,两侧的吏卒似是担心这小娃娃真的哭坏了嗓子,接下来两下没给留出来让她消化疼痛的时间,紧跟着便也一并打了下去。
“呜啊啊啊啊————”伴随着女孩的哀哭声,短暂而漫长的十板终于算是结束了,在吏卒放下板子过了一会之后,一直哭泣着的穗才终于慢慢停歇下来,宛如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趴在凳子上,原本圆润的小屁股经历一番磨难之后已经变成了鲜艳的大红色,受伤最严重的臀峰处甚至都呈现出了酱色。
穗最后是被良背着回的旅舍,她像是一个精致的纸娃娃,安静的趴在良的背上,被麻绳勒伤的手软趴趴的耸拉着。
“天天憋着坏,这回是出事了吧?”良一边走着一边调笑:“还说要去刺杀豚妖,挨板子都哭成这样,真到了豚妖那里,你这小崽子不得吓得都站不稳。”
没有回话,良只能感觉到,趴在自己身后的穗转了一下头,似乎是从侧着脸变成了将脸埋进了自己背里,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良能够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服变得温湿。
不是?这小崽子怎么又哭了?
一时间良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态度,只能无言的背着穗继续在街上走着,而在过了一小会之后,穗似乎是哭累了,一言不发的继续趴在他背后。
啧……不对呀?奇了个怪了,我不是准备把她卖掉的人牙子吗?之前给钱让她少挨点揍是为了防止货让给打坏了,那自己现在干嘛还得背着这小崽子?妈了个巴子……不行,不对劲……
就在良越琢磨越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包含着无限的委屈和哀伤:“良爷的背真宽呐……就像爹爹一样呢,当初,只有我爹爹这样子背过我。”
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良爷……”身后的女孩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又一次的抽泣了起来,带着哭腔,带着委屈:“我想爹爹了……”
良只能沉默以对。
他是【狼】,只为了自己活下去的,自私自利的【狼】,【狼】是不能对猎物产生感情的,一但产生了感情……那么,这头【狼】离死就也不远了。
作为【狼】,他也想过,如果自己没有遇到这些事情,没有堕落成【狼】,自己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当他手上第一次粘上【羊】的血之后,他身上的血腥味就再也洗不掉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心硬似铁,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对着这个小崽子……
【狼】的心,就是狠不下来呢?
在【猫】的啜泣声与【狼】的沉默中,两人再一次的回到了先前落脚的旅舍中,巡捕的到来让那些地痞都不愿意在这地方多待,本就偏僻冷清的旅舍显得更冷清了些,除了还兢兢业业的在擦桌子的小二以外,店里是彻底没了人。
“喂,那个谁。”正烦着的良也没耐心和颜细语,直接对着小二吆喝了一嗓子:“去买瓶红花油回来,账先记着,之后给。”
……之前光顾着跑下去了,都没做什么保险措施,别回来那几只小羊趁机跑了……
所幸,除了穗这样的特例,大部分的孩子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的,等他进了房间之后,其他三只小羊畏惧中略带着好奇的看着背着还在哭着的穗的他,也没胆子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本来是想直接一把把穗扔床上的,但是想了想这小崽子都被打成这样了,摔一下真摔坏了那小身板到时候亏钱的还是他和舌头,便耐着性子慢慢把她放下,让她趴在床上,大抵是看出来了良的心情不好,其他三只小羊都缩在一边的角落看着这边,没人敢上来搭话。
……不对,平时这群小羊也不敢乱搭话,就这小崽子敢和自己跳一下了。
不多时,红花油便被小二送了过来,穗哭了一阵子之后情绪也算是再次平复,而在平复后……那股羞劲就又上来了,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的装死。
妈的,怎么搞的我跟仆从似的?
郁闷着的良拿着红花油走到床边,就准备把穗的裙子给掀起来,却被忍着痛的穗给一把摁住了。
“……你干嘛?”良不耐烦的看着因为突然转身压裙子,导致扯到伤口又一次眼泪汪汪的穗:“刚挨过板子,要是不上点药,明天你就别想下床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良……嘶……良爷……琼华她们都还在呢……”羞红着脸的穗看着一边好奇的看着这边的琼华三人,只感觉脸上一阵阵的发烫,也不顾疼痛,死死的压着裙子:“会被给看光的……”
“都是女娃子,你个小崽子羞什……”
“良爷…………”
“…………啧,行行行,你们几个,转身过去,不准看。”
看着眼泪汪汪的穗,本来已经决定狠下心的良很可耻的又一次心软了,让剩下三只小羊转身之后才小心的将穗的裙子掀起,这一次穗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着脑袋,将红透了的脸藏了起来。
挨过板子过了一会之后,穗的屁股已经从大红色逐渐的向浅褐色转变,之前都被打成了酱色的臀峰更是有一点点发黑,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那狗贼……这走个屁,能站稳都悬。
良在心里又暗骂了一声那个县令,将红花油倒在了手上,反手口在了穗肿胀的臀肉上,然后……
“呀啊!!疼!!”红花油本就带有一定的刺激……更不用说抹在挨过一顿板子,正伤痕累累的屁股上了,穗整个人一哆嗦,就想要翻身把屁股挡住,但是被良直接抓住两只手倒扣在背后,死死的按着。
“别乱动,老实点!”良训斥了一句,继续揉搓着穗的臀肉,红花油也随着均匀的涂抹在上面,带来一阵又一阵灼烧一样的刺激。
“但是良爷……真的好疼……呜……”红花油带来的灼痛刺激着穗,让穗不住的扭着身体,两只小脚不断的甩着,床上原本铺好的被褥被她这么一弄,变得乱糟糟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她是被背回来,鞋不算多脏,拍一拍浮灰就可以继续用了。
“…………💢”看着一直在挣扎着的穗,良的耐心彻底的用尽了,他只感觉自己脑袋中有什么东西“崩”的一声直接断开,缓缓的抬起手,捉住穗的脚腕,将她穿着的鞋子直接拽了下来。
“呜呀?!良爷?!”
啪!!
鞋底毫不留情的抽在了穗历经磨难的屁股上,炸开清脆的拍击声,穗更是差点直接从床上弹起来:“疼疼疼疼——呜——良爷干什么……”
“当然是好好和你这个小崽子算一算账……”良几乎是咬牙切齿,抡圆了胳膊就又一鞋底打了下去:“啊?和老子跳很好玩?之前蹬鼻子上脸挺嚣张?啊?还有没有这么多事了?啊?”
“呜!!!!疼!!良爷别打了!!疼!!!屁股要坏掉了!!不敢了不敢了!以后真不敢了!!”刚刚哭过一场的穗也没有更多的眼泪,只能惨叫着求饶,身子扭动的更厉害,导致良越看越气,下手也一下比一下重。
“啊?刀子又从哪弄来藏着的?”
啪!!
“你个小崽子又想干什么坏事?啊?”
啪!!!
“真以为我把上回的事给忘了啊?今天信不信我把你打死在这??”
啪!!!!!
“呜……别打了!别打了……!”
伴随着穗的哀鸣与鞋底落下的声音,背对着这边的琼华三人只感觉屁股上一阵阵的幻痛,抽打的响声每落下去都让这三个孩子哆嗦一下子,仿佛那鞋底是落在了她们身上一样。
等到良终于解了气,情绪也平复下来的时候,穗已经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近乎虚脱的趴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褥子被扯的几乎要破出两个大洞,在良停下来了好一会之后,她依旧在哆嗦着,恐惧着那可能会落下来的鞋底。
“…………”
是不是,真的打的太狠了一些?
良看着那已经向青黑色转变的臀肉,心里咯噔了一下,手反复的抬起放下,重复好几次之后才将红花油涂在手上,帮穗轻轻揉搓着。
“啊……”甚至没力气去过多的动弹……穗发出了小小的叫声之后,仅仅是扭了两下身子,便继续软绵绵的趴着,侧过头不与良对视,半合着的眼睛中充盈着水雾。
“……明天,我背着你吧。”最终,良只能干巴巴的如此说道。
听闻良这么说,穗没在第一时间回话,转过头看着面色莫名复杂的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嘟哝了什么,像是梦呓一样,声音轻到近乎听不见,但是就在旁边而且一直关注着穗的良还是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
“良爷,如果我们是以另一种方式见面,那该多好呀……”
那样的话……
我就不用……
痛苦了呀……
没什么……偏偏……会是如今这样的场景呢……为什么……这世道会是这副模样呢?
良啊……就如同你一样……穗儿……也狠不下来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