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之顺1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建功立业或者身居人上,这一切对于我而言都太过飘渺,在史书上留下一句话,或者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记......良摇了摇头,对于他而言,还不如尽早脱下身上的甲冑,回到那个被安排给自己的所谓府邸,然后大睡数日,暂且忘记天日与黑夜。
结束了,都结束了。良抬头看着坐于顶端的男人,或许对于他人而言这是一种冒犯,对于皇权的冒犯,但是良不一样,对于那些画本上的皇帝而言,那什么汉高祖,明太祖,他们会杀害跟随自己建功立业的功臣,然后把江山留给自己的子孙。
但是李自成,不对,现在应该叫做李皇帝,大顺皇帝,顺太祖,他不一样,在回到京城的那一刻,他召集了曾经跟随他的所有兄弟,从商洛山中走出来的那17个兄弟,还有跟随他打天下的那些功臣,在曾经明朝皇帝的大殿里,李自成站在那个位置的台阶下,并没有坐上去,只是对着仅剩的数十个兄弟许久无言,兄弟们面面相觑,本以为那些曾经的话本故事如今要在他们面前再次上演,李自成却大手一挥,身后数十个兵士合力抬进来一口大鼎,一坛酒和一只牛,李自成举起了酒杯,对着这些年跟随他征战数载的兄弟们说“兄弟们,饿与你们征战这么多年,终于推翻了暴明的统治,饿也不是没有看过那些话本故事,那些明太祖汉太祖的一个个把跟他那么多年的兄弟全特么李自成杀了。”
“所以今天,饿李自成在这里与诸位兄弟歃血为盟,今后,有我李家的皇位坐,就有各位兄弟们的官位,就有各位兄弟们的封爵,就有各位兄弟们的田地!”李自成一拳砸开了酒坛,然后抱起摇晃的酒就倒进那个大鼎里,拔出腰间的利刀,划过手心,鲜血顺着手心流进鼎中的酒水,一瞬间化为无物,“兄弟们,饿李自成就效仿那什么汉高祖的白马之盟,我们搞一个黑牛之盟!”
“好,都听大哥的!”下面众人大吼,“如果有谁敢篡夺大哥家的皇位,饿们家后人neng死他!”
李自成将刀递给站在他身旁最近的良,“阿良,你第二个。”良本来想摆手拒绝,身边几个兄弟却不由分说的把他推了上去,“不是,良你推辞什么?”
“当时刚刚攻下京城的时候,要不是你假传老大的指令,命令所有军队就地驻扎,不允许抢掠京城百姓,而且还劝说老大把朱家的那些财帛全部分出来给军队,我们真不一定能够打赢那些满清鞑子。”
还有几个兄弟在那边挤眉弄眼,“而且要不是良拦着,老大说不定把那个叫做陈圆圆的女的......”说到兴起之时,李自成在旁边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几个兄弟都轰然大笑起来,良也笑了一下,向来冰凉冷酷的脸显得些许放松,李自成揽住了良的肩膀“不就是让你第二个上去吗?害羞什么?饿李自成,今天不仅让你第二个歃血为盟,等到饿做皇帝之后,你就是第一异姓王。”
异姓王......良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老大从哪里听的话本故事,估计是听到汉高祖封韩信为齐王,明太祖封徐达为中山王之后就跃跃欲试。
良走近大鼎。锐利的刀在手掌上轻轻一划,鲜血便顺着他的指尖滴进酒水之间,如同镜子一般反射良的面庞,九载的征战,良惊觉自己已然变得成熟沧桑,只是曾经的誓言在良的心中并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风化。
他杀了最大的那只豚妖。良将刀递给下一个人之后,忽然心中有感,看向大殿的那一头,那一头,是紫禁城的一座煤山。
良本想在攻破洛阳之后便离开闯王的军队,但未曾想攻破洛阳之后,那皇帝派遣了最好的人手,将那只豚妖带走,攻破洛阳之后搜寻数日未曾发现那只豚妖,良只得无奈随着闯王的军队一直征战下去,从洛阳到承天,再到西安,最后到了京城,直到京城,良才找到了那只豚妖,眼见自己的兄弟眼中满含愤怒,李自成只是拍了拍良的肩膀,然后走出大殿,命令士兵看守好,随后良亲手将豚妖千刀万剐。人血洒在良压抑着极致愤怒的面庞上,这是士兵从来没有见过的良,那个军纪严明,与民秋毫无犯,被美誉为岳鹏举再世的将军从未有过的一面,残忍,愤怒。
不过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天底下最大的那一只豚妖已经被杀了,至于站在死去的豚妖的尸体上,会不会出现一只更大的豚妖?良并没有去想,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歃血为盟终于完成,每一个兄弟都举起了酒杯从大鼎中摇起混杂着每一个兄弟的酒水,在李自成的带领下与皇天后土为誓。随后,酒水倾洒于地上,象征着誓约的完成。
“陛下。”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李自成也是愣了一下才知道这一声陛下是在喊他,对,在西安城,他称帝了,他现在是李皇帝。“良,怎么了?”
“陛下。”良突然跪了下来,模仿着记忆之中那些文人上朝的样子,对着李自成,李自成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而去,“良,你要啥一副这么正式的样子?只要你开口,饿都能给你,”
“陛下,还记得我与陛下那一年初见之时曾立下的约定吗?”良轻声说道。李自成皱起眉头,想了又想“饿想想,快十年的事了,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和那个女娃子,你说了豚妖之时,你要去洛阳见那个女娃子。”李自成突然欣喜的狠狠一拍良的肩膀“饿就说这些年那么多莺莺燕燕,官家小姐,你从来都没有半点动心,原来是私定终身了呀......不对,那个女娃子,当时才几岁啊?”李自成更加用力的一拍良的肩膀“你小子,一副正经的样子,实际上焉着坏呢。”
“......”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自成就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这么多年把那个女娃子藏在洛阳,人家等你九年也不容易,早点把人家带回来,给个名分。”说罢,李自成的神情又严肃了一点“之前九年天下大乱,人家这么苦守着,你要对人家好一点。”
良脸上带着一点点羞赧,反正就是跪在那边,头低低的,假装没有看到众多兄弟或好奇或调侃的眼神,李自成大手一拍“行吧,你知道那个女娃子现在在洛阳哪里吗?”
“暂且不知。”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和穗之间的关系,不知为何,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的脑中浮起:或许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也可以。
“那好,饿让人手下去找找,这两天你先在京城等着,有消息了饿通知你。”
“陛下。”良还是开口了“我想自己去找她,这是我们约定的。”
李自成突然转头看着良,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的失望“两天都等不了吗?”
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这一整片大殿仿佛陷入了寂静,有兄弟走上来想说两句,但是看见了良眼神之中的坚定,以及李自成眼神中的不满。良再一次在大殿之中狠狠扣下头颅,“求陛下成全,良此生不为功名厚禄,愿求一生无憾。”
“来人!”李自成突然高喊,马上就有士兵跑了上来,立刻有兄弟跪下,心中暗暗笃定,哪怕是被陛下责罚,也要为这个突然犟过头的兄弟求情。
李自成缓缓走到良的身边,抽出了他腰间的短刀,李自成把短刀在手中反复摩梭,没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作为帝王,本来就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原定的开国大典。”李自成突然叹息,慢慢说道“今日下午举行。”
所有的兄弟抬起头来看着李自成,李自成把良的长刀狠狠拍在桌子上,然后又从腰间掏出自己的刀,用自己的刀在良到刀上狠狠的刻着什么,随即,李自成将良的短刀丢还给良,良拾起短刀,只见原本光滑如镜的刀面上被李自成刻下了短短一行字“世代平安,大顺皇帝李自成留。”
“既然你无心于荣华富贵,那我只能赠予你一个承诺。”李自成拍了拍良的肩膀“这么多年兄弟,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你呢?如果你是一个唯我是从的人,当年你也不会哪怕有可能让我大怒,也要阻止军队在京城杀戮。”
“只是你我君臣之仪......”李自成叹了一口气,“我会告诫后代子孙,若是有人持此物来此,赠他们一世富贵。”
“谢陛下。”
......
从两天的准备突然变成了半天,京城内临时叫过来的礼部文官叫苦不迭,不过他们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不是大顺朝没有这种专业的官员,李自成可能把他们全部踹到边疆充军。
虽然简洁了不少,但是良只觉得比战场厮杀一日都累,李自成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坐在了过去,那些高不可攀的明朝朱家皇帝坐的位置上。
芳华之顺2
良自觉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那个太监在那边念了长长一串东西,良在九载征战之中也主动学了一些字,不过,军中命令传达,倒也不用这么多字。
昏昏欲睡。良以前见过那些学堂中的小儿,夫子在上面讲课,那些小儿就是这样头一点一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谨封良为逍遥公,食禄万户,子孙世袭。”
似乎听见了李自成轻轻的叹息,良抬起头来,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皇帝,逍遥公?子孙世袭?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子孙,也有可能自己见到穗之后就被她一刀弄死了,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李自成应该会全天下的悬赏穗吧?
“谢陛下恩赐。”良磕头谢过。
很快这个或许会铭记在历史上的时刻就这么过去,像过往的那么多天中的任意一天,新的中原王朝开始了他的历史周期,或许他会很好,也或许他会很坏,但是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新生,以及崛起,当然良也无心改变,城外小亭,那些年一起征战的兄弟们都来送行,良虽不是善于言辞之人,却也心怀感激,他们一起携手缔造了这大顺天下,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想要让自己的后代永镇边疆,也有人私心想让自己的后人享受富贵,还有的人只是为了塑造一个清明正直的天下投奔了刚刚打出名声的闯王。
“良!若是与那女子大婚,记得喊上兄弟们。”突然有兄弟大喊,良回头看了一眼,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皇上驾到。”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所有兄弟们都转过头去,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李自成骑马而来,他骑的很快,一下子就从树里之外冲到了大家面前,只有一个老太监气喘吁吁的骑着匹马跟在后面。
“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自成在声音落下之后,便跑马道了良的身前,翻身下马,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李自成狠狠一拍良的手臂“也不叫饿......朕。”
“皇上......”
“叫个屁的皇上。”李自成摆了摆手“饿说了啊,在你们这群老兄弟面前,饿不喊朕,你们也不准喊饿皇上。”
说罢,李自成转头看向良,手一甩便丢给良一个东西,良抬手接过,便发现是一个玉章,上面刻着逍遥公,李自成平静的说“饿可不像那楚霸王。”
“此去洛阳,经年累月,财帛所用,凭此印,自你封地所出。”
“谢谢陛......大哥。”在李自成有些危险的眼光中,良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上马准备离去,突然李自成唉了一声喊住良,“等一下。”
在良疑惑的眼神之中,李自成缓缓说道“在洛阳有一家朔月楼,为饿大顺军队提供了不少财帛武器,你去洛阳可以以饿的名义慰劳那一位朔月楼楼主,那位朔月楼楼主几次纠结护卫队抢劫了暴明后勤,倒是为饿们帮助良多。”
“还有,你到了洛阳之后,可以让那位朔月楼楼主帮你寻找那个女娃子”李自成丢给良一封圣旨。
“是。”良虽心中不解,却也点了点头,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离别的时候到了,李自成只是挥了挥手,低声轻骂一声“娘的搁这捏娃子。”
“再见了,大哥。”良用力挥了挥手,双腿一夹,胯下良马便奋力驰行,众兄弟望向地平面彼端,却只见人影随落日黄昏而去,
芳华之顺3
良痴痴的在水边站了一天,月光照映水面,反射在湖的中央就仿佛那个女孩的面庞,不,那个女孩的面庞没有那么圆润,却是同一出的晶莹细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那些文绉绉的家伙给他讲过的诗歌,在这一刻良仿佛能够理解了,十年,十年太短了,短到他们转瞬即逝之间就建立起了一个取代了过去那个暴明的新朝代,十年也太长了,长到足以抹去一个人在现实之中的所有存在。
夜即将深了,黑暗再一次笼罩了良的全身,这一刻,良就像回到了那一日,京城大爆炸仓皇逃出京城的那一刻,悲伤,迷茫,可是却没有了那般绝望和气愤,他已经不是狼了,他是良,是治军严明,饿死不抢掠,冻死不拆家的良。
可是他却依旧那么悲伤,这是一种茫然失措的悲伤,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无力感好似潮水拍打着良的内心,伴随着黑暗伸手将他带到这一片泥泞之中,仿佛要将他吞噬。
记忆扑面而来,像她的拥抱一样。
疼良爷饶命饶命啊良爷这次背过身去没看但貌似下次看了你肯定会变成豚妖把我给吃了我可以教良爷唱影子戏若是想逃兵求救他们把我们带走带我们还不如良爷呢嘿嘿我也是觉得良爷信得过才这么干的嘛很多是这样难免良爷会有些寂寞良爷我喜欢让女童陪着洗澡我可以陪良爷洗良爷我洗过了良爷嗯良爷刚才没在看我呀但是我若是嫁人的话我就想嫁给我爹爹那样的人勤劳本分长的好看身体也壮有了那我以后嫁给良爷吧爹爹长的和良爷差不多高身体强壮带人温和干农活的时候也是我们村里最勤奋哦原来是这样那良爷刚才为什么要骗我呀良爷这么大岁数还和我一般见识真是孩子气良爷你你怎么盯着我的脚看了那么久呀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行的。
远处好似漫天烟火绽放,就像那一天,良恍然之间回到了九年之前,他茫然的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来,却只能感觉到风轻轻拍打着他的面庞。
“妈的,给你留了一条命,你倒还遗憾上了。”良突然笑了起来,轻声怒骂一声自己,望着面前的湖面,良居然有闲心唱起那一句十年未曾想起的歌句“白袍,乌甲素包巾,丈八蛇矛,手中内握哎......”
忽然之间,空气这种时候传来一点带着哭腔的呢喃,也似乎是应和,良猛然惊觉,是她吗?她来了,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她......在哭?一点希冀从良的心上飘起,良向着那个灯火通明的方向跑去。
这一场追逐就好似战场厮杀,良甚至顾不得马匹和行囊,便顺着那一片芳草之地大踏步跑去,树叶从林间划过,轻拂过良的面庞,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良内心嘶吼着,我明明来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你知道吗,这十年间,我有多少次,多少次梦到你来见我,梦到你漂浮世间,梦到你孤苦无依,梦到你......
这个世间有太多人的命运,像漂浮的叶子,从我面前飘散而过,唯独你,像盛大的烟花一般。
芳华之顺3.5
良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着,跑着,下一刻似乎是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良摔倒在地上,一点铁锈的味道蔓延在嘴唇之中,但是良并没有管那么多,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伸手擦去划过脸上的些许血痕,一步一踉跄的向前走着,这种希望骤然之间出现,又恍然之间消失的感觉太过于煎熬,这是惩罚,这是穗给良的惩罚。
一点点湿润从良的面庞划过,良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泪?良恍然,他居然会流泪,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流泪的感觉,在那一场爆炸之后,他只见过别人流泪,他只让别人流泪!
一步步穿过林间,眼前的点点光亮慢慢放大,放大,良扶着路边的围栏终于走到了街上,街上,一个影子戏的班子在唱戏,中年的男人敲打着锣鼓,然后在他身旁那个小女孩咿咿呀呀的唱“白袍,乌甲素包巾,丈八蛇矛,手中内握哎......”
良驻足路边,这一刻的他,仿佛回到了九年前的那个空旷的山崖边上,一点点篝火旁边,那个瘦弱的女孩压低着嗓音在唱,面前的女孩与那个女孩的面容缓缓重合,穗似乎看见了他,站起身来,摇了摇手,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把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一点微微的笑容,语气熟稔而亲密“良爷∽”。
......“抱歉。”当良回过神来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群的最前端,几乎就要撞到那个戏台子了,良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所有身家都放在那匹马上了,良只能低头说一声“抱歉,我去取一下行李。”
“那个这位爷。”突然,那个戏班子的那个中年汉子喊住了良,“我们不是来要赏的,朔月楼请我们班子来唱,不要钱的。”
“朔月楼?”良愣了一下,旁边就有人七嘴八舌的解释道“大哥,你是第一次来洛阳吧?连朔月楼都没有听过。”
“这位朔月楼主可是个大善人。”良听旁边的人讲了几句,大概是这位朔月楼主大概在78年之前在洛阳突然声名鹊起,在几次大荒之时,给逃难的难民发放粮食,而且还组织家丁保护了那些被地主欺压的钿农,平时也是乐善好施,被洛阳一群普通民众所爱戴。
多年军旅生活的经验让良听到这些话反而警觉了起来,良皱了皱眉头向这位大哥说了声谢,便去取他的马匹和家当。
热善好施,为民爱戴是好事,只是太热善好施了,反而是个坏事,良觉得自己有义务通知李自成。
不过既然李自成让自己先去慰劳这位朔月楼主,良就先去了,万一这位朔月楼主真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呢?
芳华之顺4
朔月楼表面上是洛阳最大一家酒楼,良踏进酒楼的那一刻就发觉了不对,战场上留下来的,几乎数次拯救他的第六感明确的告诉他:这里藏着高手。
良每走两步就有小厮走了上来“这位爷,请问您要吃什么?”
“有雅座吗?”良早就不是那个20多岁的愣头青了,拿着个圣旨直接闯进去大喊大叫我要见你们楼主,这不是30多岁的良会做的事情,所以良只是装作平淡的问道,小厮也看出来这位爷气质不凡,便赶忙点头哈腰“这位爷,这边请。”然后便将良带上二楼。
二楼落座,良扫视了一圈,那种奇怪的感觉没有分毫减少,良看着缓缓走过来倒茶的侍女,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问道“我可以见你们楼主吗?”
“楼主?”侍女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我得问一下我们管事。”
“那便请了。”良点了点头,那是你叫缓缓向后退出,然后快步走开,杯茶过后,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请问你是您要见我们楼主吗?”
“您是?”良翻下茶盏开口问道。
“闻名天下的大顺逍遥公,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呢?”年轻男人做了一个辑,“在下名为思量,是这朔月楼的管事。”
“知晓便好。”良点了点头“陛下派我慰劳你们朔月楼楼主,希望能够一见。”
“逍遥公想见,又有陛下的旨意,我们朔月楼不敢违背。”思量深深一辑“只是逍遥公这次前来,是奉陛下的指令,有正式的圣旨,还是私下而来?”
“你的意思是,没有陛下的圣旨,我就没资格见你们楼主吗?”良冷笑着反问道,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带着隐约的敌意,却又不知道这股敌意从何而来,若是惹急了,良可以直接一纸命令让洛阳城守带着军队过来,但这就有些不必了。
“思量管事。”门外,一个女孩缓缓走来,行了一个礼之后对着门内的二人轻声说道“楼主请逍遥公上楼。”
良看了一眼略有不满但是又不敢表达出来的思量,倒也没有理会这家伙,便站了起来,随着侍女的带领上楼而去,只是原地留下一声闷响,良听出来这是拳头击打墙面的声音。
侍女带着良走到顶楼的一间房内,相比于下面优美华丽的装潢,顶楼就显得格外朴素,木头原色几乎占据了九成以上的视线,良缓缓推开门来。
女子便正坐在房间中央,身着一袭白裙点缀些许蓝色更衬显得身姿卓越,头上戴着的面纱,遮盖住了她的颜容,但是哪怕不去端详面旁,这也是个会令人怦然心动的女子。
良走进屋内,从上至下俯视着这位已经端坐好的女子,不知为何这位朔月楼主总是带给良一种奇异的感觉,但是良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从包袱之中拿出李自成写的圣旨,“朔月楼主接旨。”
“民女接旨。”朔月楼主的声音有一点怪怪的,好似压抑,又好似哭腔,良皱了皱眉头,但又只能继续念了下去,圣旨的内容并不复杂,大致就是表扬这位朔月楼主在战争期间帮助了大顺军队,然后分为五品诰命夫人。
“谢陛下。”朔月楼主举起双手,良将圣旨放到这双手上,奇怪,这种熟悉而又奇怪的感觉愈发浓烈,良只得迅速把圣旨丢给这位朔月楼主然后坐在她的面前,“还有在下想请朔月楼主帮在下一个忙。”
“逍遥公封侯拜将,大业已成,又有何需要小女子来帮忙的呢?”朔月楼主的声音听不清喜怒与哀乐,良只得平静的说“在下已经辞去朝中官职退隐,只想让朔月楼主帮在下寻得一人。”
“何人?”
“一女子,在下成与一女子有过约定五年为期,我在下斩得身处洛阳的福王头颅便再来寻她,只是洛阳虽破,福王却逃,在下只得随闯王在征战数年以期此约。”良诚实的说道“只是经年累月,战火纷扰,何以再寻得此女子?只得寻求朔月楼主之助以全此愿。”
“这女子是你何人值得逍遥公宁愿辞别山林也要苦苦寻找?”朔月楼主的声音沙哑低沉之中,带上了些许调侃,“是此生的挚爱?一面便匆匆离去的妻子?还是藏于口中难以言说之情?”
听见了朔月楼主的调侃之声,难得的良面容之上带着些许羞赧,只说“便是烦请朔月楼主帮忙找人,问这些又何干?”
“好好好,找人。”朔月楼主点了点头,一只漂亮的手透过纱布撑住脑袋“此女子自何而来?身材相貌又有何特点?漂亮可否?”
“陕北之人,多年前辞别之时在洛阳城外湖中,身材干瘪瘦小,相貌秀丽,名为满穗。”
“漂亮可否?”朔月楼主又重复了一遍,良皱了皱眉“相貌秀丽,只是多年未曾相见,自小儿而成女子却不知。”
“便是那九年之前匆匆一别,逍遥公难以记得了。”朔月楼主轻叹一声,然后将手上纸笔收好“我会传令下人搜寻,便有消息便会通知逍遥公,逍遥公在洛阳旅居几日?”
“至女子寻至。”良拱手一礼起身便欲离去,朔月楼主并未起身相迎,良走到门口,扶着门的把手,略微回头见朔月楼主未曾起身,突然回头大步走到朔月楼主身前,在女子的惊呼声之中,良直接掀起朔月楼主的面纱。
凝视着女子带着些许羞赧面容,良缓缓开口“好久不见,满穗。”
“便是良爷从军了,封侯了,立业了,倒是认不出小女子了。”满穗叹息一声微微坐下,只是娇俏的面容上还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良爷进来的时候,我倒是紧张的要死,还在想良爷是不是能够认出我来?若是良爷后悔了,朔月楼圈养的这些家丁也挡不住洛阳城中的军队一个冲锋。”
“我是来遵守约定的,我也并未想过反悔。”良摇了摇头坐下,“撕毁誓约,倒是我所不齿之事。”
“哦,那么良爷是要遵守约定哦”满穗的笑声之中带着一点意外,良点了点头“既然找到你了,我这条命便随你决定吧。”
“要生要死,要杀要剐,我会给皇上送上奏章,讲明此事,不会让陛下牵连到你。”
“这话说的,到时让满穗些许不忍呢。”满穗脸上的笑意还是那么浓厚让人如沐春风,相比于那个干瘪的小丫头,这个带着一些秘密的朔月楼主无疑在男人的眼中更具魅力,只是在良的眼中都是一样的,无伦是朔月楼主,满穗还是穗,在良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不过如今,满穗倒是不敢轻易杀良爷了,朔月楼中上下百口,若是满穗逞一己之快,倒是要迎来灭顶之灾。”
“只是......”女孩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脸上的笑容愈加浓郁,良一直想不明白满穗在想什么,只是无所谓,良早已经准备将这一条命交给满穗了。
“良爷可曾婚配?”满穗突然问道,良摇了摇头,“军旅之中,哪里敢想这些事情,朝不保夕,生死不知,更何况......”
“更何况良爷还欠着小女子一条命,不敢连累良家女子是吗?”满穗放下团扇,抬头看着良,“那既然无法让良爷以性命相陪,那只希望良爷能够给予满穗一个微薄之助,这一切便一笔勾销,可否?”
“许。”良点了点头,看着女孩笑盈盈的面孔,或许这一切还是要用荣华富贵官职爵位来相抵,良扪心自问,他在这些年来未曾变过,只可惜这个女孩......一股失望与遗憾冲入良的心中,良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听着满穗下一句话也未有反应“那良爷可否娶满穗为妻?”
芳华之顺5
良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孩,满穗只是淡淡的微笑,然后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虽然比不得公爷身家万贯,但是小女子这一个朔月楼也是值得些许财产,作为陪嫁,倒也不丢人吧。”
“没有,我只是......”良有些磕磕巴巴的说着,满穗轻松接过了话头,她总是这样,嘴巴上的功夫比良利索不知道多少“只是良爷还心念官场上的东西,想要娶一个王女贵女有朝一日在封侯拜相......”满穗歪了歪头,然后手指轻轻一点良的额头,女子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良有些滚烫的面容,确是令良颤抖一下,明明不该如此,他们已经是该看的都看过了,为何自己还会如此颤抖?
良张口想要解释,却只听见满穗带着一点楚楚可怜的语气“这九年来,我一个女子,经营这么大一个朔月楼,不能说是轻而易举吧,但也是危机四伏,这些年来的苦楚,倒是难得一个贴心人与我诉说......”
“我倒是谁也都信不过了,怕是良爷也早就忘了那些时月里面曾经许下的诺言。”
“我没有......”良只能这么说道,满穗又很快的接上“但是这花花世界迷人眼,良爷说没有娶妻,却又谁知道呢?这一路上王女公孙美妾艳妃,那又是何等的一个花花世界迷人眼......哎呦,良爷,你,你干嘛呀?”
良忍不住伸手轻弹了一下满穗光滑的脑壳,“你等我说话,小崽子。”
“我可不是小崽子了,我是......”
“朔月楼主是吧?”良冷笑一声看着,“你不会还想做大做强吧?是生怕朝廷不围剿你是吗?”
满穗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没有想过做大做强,一开始只是纠结了几个人去打劫那暴明的贪官污吏,后来收留了几个孤女乞儿,为了养活他们就只能系统的组建起一个组织了,再后来有能力了打听到良爷在闯王军中,就想办法给你们送钱送粮送武器,结果有钱有粮有武器后来的发展就由不得我了。”
“若良爷不喜欢,我明日便散下些岁钱,让他们各自安产置业,也好平稳一生,这些事情我早就想做了。”
“那便最好。”良点了点头,“陛下许诺全天下会一年免税三年减赋,蚁聚兵丁并非好事,只是惹得陛下猜疑,为了不像历史上的那些君王和将领一样互相猜疑,我已经辞去了所有朝中官职,本来想来洛阳找你兑现约定,现在想来,余生做一个富贵闲人平淡此生也是好事,那你蚁聚兵丁,总是怕引来杀身之祸。”
“是啊,富贵闲人,平淡此生,十年之前,哪里敢想啊?”满穗痴痴的看着良的面容,“我蚁聚兵丁,你杀身之祸,那我们......”
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些什么,却拦不得满穗爬杆而上,满穗轻轻起身,走到良身边,芊芊玉指轻轻放在良的唇边“良爷。”
良自认尸山血海中走过,花丛胭脂中也见过,但是这一刻,怀中的温香软玉还是让良身体一抖,却只是下一刻,门被人轻轻敲响“楼主,洛阳城守求见。”
芳华之顺6
江南烟雨中,似乎也不是从来都如此美丽动人,至少对于躺在地上的男孩而言,湿润的雨滴只能带走他身上仅剩不多的热量,然后明天又不知道该怎么活。
相比于大旱的陕北,扬州的富商侵吞民众的土地从来都不需要理由,这似乎是一种正常的运转,官吏加大收税的力度,普通的民众不堪重负,要么成为富豪和官吏名下的资产,成为隐户的佃农,要么逃到扬州,苏州这样的大城市去成为一个城市之中的居民,然后加入那些富豪的织布厂打工,或者做一些勉强能够维持生计的事情。
他们没有选择,他们无从选择。不跟随巨大的车轮向前运转,就只能被车轮碾压致死。
就像这个小男孩一样。
“你叫什么?”轻灵的声音响起,女子乘着一把竹伞轻轻走到他的面前,男孩并没有抬头,见到如此女子歪了歪头将伞递在男孩的头上,“便或许你也是这万千饥民之中的一员吧。”
“若是无路可走,可随我来,我可以带你吃饱饭。”
女子作势拿起伞便要离开,男孩沉默的起身,然后跟在女子身后。
“你有名字吗?”
“你怎么像我以前一样还装哑巴呀?”女子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男孩的头,“换作他处,你这也是快十岁的男孩了,也要随着家人劳作了。”
“行吧,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便来取。”女子想了想,看着一言不出的男孩“思量可以吗?你若是愿意,我就叫你思量了。”
“记着了,我叫穗。”
男孩,不对,思量看着穗,十岁的男孩因为饥饿并没有长的很高,不过面前的女子也并没有高出他多少,思量低头跟着穗,她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思量在后面沉默的跟随,眼中所见之物只有穗淡蓝色的长裙。
“跟着我哦,别丢下。”
他一直没有丢下。
......
洛阳城守曾经是良的下属,所以听到别人说逍遥公似乎在朔月楼出现了之后,便迅速处理完了政务急匆匆的赶来,满穗便给许久不见的二人在二楼安排了一个雅座,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思量,然后缓缓上楼,“思量,你过来。”
那间只属于满穗的房间内,思量沉默的跪在地上,满穗并没有理他只是平淡的在红纸上写着什么。
“洛阳城守徐大人,是你叫过来的吧?”放下了笔,满穗抬起头来看着思量。“良爷到朔月楼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徐大人是在我们朔月楼安插了卧底吗?”
“思量不敢。”思量依旧跪在那里没有抬头身板笔直的如同一颗青松一样。
“有何不敢?”满穗突然站起身来,把笔往地上一丢,走向前两步看着思量,满穗双唇嗡动,看着这个自己最为信任和得力的属下,还是缓缓开口问道“为何?”
“思量害怕那位逍遥公伤害楼主。”思量的声音闷闷的,满穗听到这句话,反而冷笑了一下“那把徐大人叫来良爷就没有办法踏平朔月楼了?”
“思量,亏得我教导你如此多年,这些事情也想不清楚。”满穗摆了摆手,向门口走去“从今日起,你便停了这朔月楼管事之职,去商铺打理吧。”
“是。”思量点了点头,刚要起身,满穗突然回头“桌子上那张红纸是我在一月之后与良爷成婚需要的东西,以及要邀请的客人,你速速备齐。”
“是。”
“思量。”满穗走出门之前,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跪在那的青年,“你记住你的名字。”
“思量铭记楼主恩德,此生一刻不敢有忘。”
芳华之顺7
成婚,一件从来没有想过但是莫名其妙又开始干的事情,满穗将良安排在了距离朔月楼大概五分钟脚程的一个宅邸之内,然后一整个朔月楼上下就开始忙活了起来,良作为这场婚礼的男主角,本来还想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满穗却只是轻轻的伸出手搭在良的肩膀之上“良爷是家中的梁柱,这些繁琐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那你......”
“哎呦,良爷此生未尝女色,这时倒是心急起来了?”满穗用袖子挡住嘴轻笑道,“未成婚之前,女子不得留宿男方家中。”
“你在想什么呀?”良再一次用错了那一招,手指轻轻敲打在满穗那光滑的额头上,满穗吃痛娇嗔一声,然后良突然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抚摸在满穗的额头上“小崽子,面对我,你不用装出那一副商人的语气,我认识的是满穗,不是穗。”
“这么多年,你在想什么?受过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良拢过满穗的发丝,黑如绸缎的发丝在良的指尖缠过,良几乎用尽了平生仅有的温柔缓缓的说道。“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吧?”
“......良爷......”突然,满穗冲进他的怀中,两只手搂住他的腰,小崽子抬了抬头,面容摩梭他胸部的衣服,满穗想将头搭在他的肩上的,结果发现高度不够,良爷拍了拍满穗的后脑勺,“我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罪过,想着用尽能用尽的手段补偿你,但是又有什么比四条生命更加重要,我也曾经想一死了之啊。”
“不要。”怀中的满穗突然说道,“良爷现在还不能那么早去死,不会用我的方式报复良爷。”
“良爷,你知道吗?在和你分开的那九年里。”满穗抬头一只手指点在良的嘴唇之上,“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无时无刻都不再想杀了你。”
“我好想为你生儿育女,也好想将你千刀万剐。”满穗的声音中逐渐带上了一点哭腔,“我想报复你,无论如何也想报复你,但是我又狠不下心来。”
满穗将手伸进良衣服的下摆中,良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看着满穗轻轻解开衣服的上摆。白色的衣服缓缓从良身上滑落,精壮却又满是伤痕的身体在空气之中裸露,满穗用力向后推着良,直到二人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良爷。”满穗趴在良的身上,俯视着面容带着羞红的良,“原来良爷面对这种事情也会害羞啊。”
“所以,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吗?”良无奈的笑了笑,满穗好玩一样拨弄着他胸口的伤口,然后嫣然一笑道“当然不是,良爷怎么能这么舒服的接受惩罚吗?”
满穗抓起良的手向自己身体探去,良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满穗那带着深意的笑容,只能够在黑暗之中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什么温香软玉,冰凉又滑腻的手感在良的脑海之中反复回荡,一路向下,一路向下,直到......
芳华之顺8
黑暗之中,什么温润的东西覆盖住了良的双唇,上下同时被刺激着,良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倒向某个部位,只是突然之间,良摸到了一片暖玉之中些许什么东西,冰凉而又坚硬。
良睁开了眼,满穗已经衣衫半解,而良所碰触到的是满穗的肚脐眼,肚脐眼之中塞着一个蓝色的丸子,带着一点微不可闻的香气。
“这是......”良皱了皱眉问道,满穗只是趴在良的肩膀上“这才是我对良爷的惩罚。”
“有汉一朝,妃子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在腹中塞冰晶丸,使容貌永葆年轻,却丧失了生育之能。”
“你!”良一把抓住满穗的肩膀,“你......”
“良爷,这是对你的惩罚,也是对我的惩罚。”满穗却只是微微的笑道,“惩罚你滥杀无辜,惩罚我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这是我们的报应。”
良一下子明白了满穗的惩罚,在这个时代,没有后代是最大的惩罚。
“可是......”良心疼的说道“这会伤害你的身体吗?”
“我也想过把良爷一刀阉了,然后每天强制带在我的身旁,让你看着我和别的男子言笑晏晏才是最大的惩罚。”满穗依偎在良的怀中“可是......我不能。”
“我那么恨你,可是又那么爱你,我想见你,那么的想见你,你到那个湖边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偷偷的去见你,所以这是我唯一想到的报复你的方式。”
“良,沉沦吧,我们一起。”满穗与良十指相扣,不用片刻,二人就已经赤裸相对,良捧住满穗的面庞然后虔诚的送到唇边,唇齿之间轻轻搅动,满穗的双臂搂住良的背部,男人的背部带着数不尽的伤痕,满穗用手轻轻抚摸着,哪怕已经接近疯狂也不敢用力去抠。
潮流一般反复冲击满穗的大脑,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满穗反复感受着,他们彼此之间Luo lu的肌肤触碰着,共享着呼吸与频率,一呼一吸之间qing yu的潮流冲击着满穗整个身体,他们是堕落的天神与神女,他们恍惚之间荣登天堂,他们一瞬之间坠入地狱。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满穗才发现他们身上已经遍布汗水,被子早就给一脚踹飞了,汗水蒸发在空气之中带来的冰凉感与触碰到彼此ji fu带来的火热感,在同一具身体之上表现的如此明显。
满穗并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三次濒临崩溃,但是良还在那里埋头苦干一声不吭。
情感的潮流和理智的大坝在这一片海滩反复摩擦,良野兽般的喘息与低语低沉而沙哑,任由洪水冲击平原。黑色的长发散开,苍天由高原滚向盆地,哪怕离开了温暖的床,也无处不是他们的战场。
“......差不多了......没力气了......”满穗只能率先求饶,因为她知道良作为一个军汉,体力远比他一个普通的女子强上不少,“差不多了......”
他拼命地吻着满穗,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满穗也回应着良,良一只手搂住满穗纤细的腰线,满穗略微撑起身子继续着他们的吻,她已经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良,现在,良倾泻着他所有的欲望与爱。
炽热与温凉完全融合在一起,最鲜艳的玫瑰在白色与破碎的花瓣之中绽放,良放开了满穗的双唇,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满穗只是用双臂抱住良的肩膀,欲望涌入满穗的脑海,她从未如此失态,如同一个小女孩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偶一般死死不放。
撕裂一般的疼痛与浪潮起伏的感觉反复冲击,所有的肌肤都在呼吸,与良的肌肤共享着呼吸。
“满穗......”逐渐由混沌变为清醒的眼神,眼瞳开始黯淡,良认清了面前的事实吓了一跳。
“怎么了。”满穗的眼神迷离之中带着一丝餍足,她的双手依旧抱着良的肩膀,身体毫无支撑,如果轻轻放开满穗就要摔到床上。
“我们......”恢复清醒的良有些慌张,但这一幕反复刺激着他的大脑,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放我下来。”满穗轻声说道。良赶忙将怀中的女孩......女人放了下来,刚刚贴的过于紧密,良甚至才看清楚自己在满穗脖子上,胸口处留下鲜红的吻。
良涨红着脸回头,刚想说些什么,满穗绑好了头发主体靠了上来,温香软玉被良在怀里,似乎只要一用力就会破碎......
“我很记仇的。”满穗在良的耳朵边上低语了一句,垂下的发丝,少女黑色的一点碎发扰动路明非的胸膛,他眉头紧皱,牙关紧咬,细密的汗水从紧绷的肌肉沁出。嫰滑的手抚摸他的胸膛,满穗吻着良的锁骨,唇间露出的轻喘如同神明低语。
“满穗......”十指相扣,满穗的体力终究不如良,天地倒转,良又一次主动吻住了满穗的双唇,满穗的手臂抱的无比紧密,仿佛是要将良融入身体里面。
“还要吗?”良轻声问道,满穗第一次带着小女生情绪地摇了摇头,接近两个小时的折腾已经让她几乎散架,一点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恰好也是天昏地暗,最后的一个念头消散之后就沉沉睡着了。
芳华之顺9
村庄,熟悉的村庄,满穗茫然的站在门口,她不敢在打开那一扇门,那扇熟悉的门。
可是那扇门还是从里面被打开了,娘亲站在门口笑着招手“穗,怎么不进来呀?”然后再晃了晃手中的红布“穗,你看看你的嫁衣,娘缝的怎么样?”
“你爹爹去给你买那些其他的饰品了,你先过来看看。”
穗一步步踏进家门,这个时候,弟弟突然不知道从某处冲了出来,抱住了穗的小腿“好耶,姐姐要出嫁了,姐姐要出嫁了。”
弟弟怀里还抱着那只猫,家中的某处,奶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哎呦,穗儿长大了,也终于要出嫁了,好不容易把穗儿从那么一个瘦猴子养成现在亭亭玉立的女孩......”
奶奶依旧唠唠叨叨着,只是穗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一步步走到娘的身边,然后看着她展示那套艳丽的红色嫁衣。
红色嫁衣很漂亮,娘的手艺很好,穗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弟弟在旁边抱着猫兴奋的看着,还念叨着“姐夫呢?姐夫呢?姐夫什么时候过来?”
“哎呦,小孩子不懂。”奶奶在远处缓缓的来一句“出嫁的姑娘啊,在娘家里,丈夫哪能那么早过来?要是这么早破了身,被丈夫带走,以后要被人家丈夫家里拿捏一辈子的。”
“穗儿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从那么一只小瘦猴子养到现在,多少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怎么能被人家这么拿捏?”
娘亲没有理会奶奶和弟弟之间的话语,只是将手上的红布递给穗,“你看,这里是我为你缝的鸳鸯,预示着你和丈夫圆圆满满,百年好合......”
泪水已经遮蔽了穗的双眼,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强忍着泪水,拼命点着头。
“穗儿,你怎么哭了呀?”娘亲突然发现了穗的不对,然后轻轻用手拂去穗的眼泪,“看看,看看我给你缝的嫁衣......”
只是下一刻,视线变得清晰,穗愕然发现那一件红色嫁衣突然变成了满是线条的红色怪物,怪物一步步缠上她的手,拉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拖拽,带走......
“娘亲!”穗有些惊慌的大喊道,可是周围的娘亲,奶奶,弟弟还有弟弟怀中的那只小猫脸上的皮肉却逐渐脱落,在穗惊慌之中变成了那一副没有血肉骷髅的样子。
“啊!”穗大喊一声,迅速扯断了那些红线,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亲人,她们的嘴巴呢喃,哀嚎着,惨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一个害死我们全家的人?”
“为什么你活下来了?”
“为什么......”
“我......我......”
穗害怕的一步步向后退着,自己的亲人逐渐在哀嚎之中化为骨架,化为永世不得逃出地狱的恶鬼,他们愤怒,他们哀嚎,他们咆哮......
可是......
穗冲出门外向林间的山道跑去,跑啊,跑啊,她惶恐,她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跑向哪里,反正就是沿着这一条林间小道,沿着有光的地方。
“穗儿。”突然,满穗撞到了些什么,满穗抬起头来,那一张熟悉阳光的笑脸展露在她的眼中,她有些痴了,怔怔的抬起手来“爹爹......”
“哎,我们家的新娘子,怎么跑出来啦?”爹爹笑着抚摸着满穗的头,“是害怕了吗?爹爹以前小的时候同乡也有一个女孩子,嫁人之前太兴奋,又羞人,特意跑到离家好远的河边了呢。”
“我们家的穗儿也害羞了吗?”
满穗低着头,就好像仍是那个爹爹身边的小女孩一样,爹爹见状笑了笑,然后牵起了满穗的手向着外边走去。“穗儿终于要出嫁了呀,爹爹可真舍不得,穗儿也是爹爹的心肝宝贝,跟弟弟比分毫不差。”
“穗儿能不能不出嫁了?”满穗鼓起了一点勇气,抬头看着爹爹“穗儿就陪在爹爹身边。”
“那可不行。”爹爹拍了拍满穗的小脑袋“女子到了一定岁数就是要出嫁的,这是天定下的道理,更何况,我们穗儿找到的夫君一定是一位顶好顶好的男人,他会对穗儿好,一辈子的好。”
“可是......”满穗带着一点害怕和惶恐的看着爹爹,“爹爹,他是......”
“杀了我的人,是吗?”爹爹平静的反问道,还抚摸了一下满穗的头,爹爹很早以前就喜欢拍满穗的小脑袋,年幼的满穗还总是嘟着嘴说“爹爹不要拍啦,在拍穗儿变成大笨蛋啦。”然后爹爹会笑着说“如果变成大笨蛋了,爹爹养穗儿一辈子。”
“爹爹......恨他吗?”
“怎么不恨呢?”眼前的男人平静的说着,“原本如果我带着银子回去,我或许就可以救活咱们一家人,你也不用流亡这么多年,你母亲和弟弟也不用死。”
“只是,后来看着他做了许许多多,倒也没有那么恨了。”爹爹微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着“说到底,害死我们的还是这世道,就算不是他杀了我们,那些贪官污吏依旧会逼迫我们交粮食,我们还是得被迫逃亡,在逃亡的途中,我们还是有可能被杀死。”
“爹爹没有读过很多书,但是以前也听过那些读书人念叨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利不足。我问他们什么意思,他们说天下的道理就应该让那些有粮食的人把多余的粮食分给没有粮食的人,可是,这些人违背了天下的道理,老天却来惩罚我们这些没有粮食的人。”爹爹叹了一口气“爹爹也不甘心啊,”
“那爹爹......”
中年男人蹲下来,看着面前的女孩,那个曾经幼小的跟着他喊着爹爹的女孩,那个会蹲在家门口看小猫看一个下午的女孩,那个有了一个番薯吃就能高兴的不得了的女孩“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呀......”
一行泪水从男人的面上划过,男人粗糙的指尖抚摸着满穗的面庞,他就这么痴痴的望着,望着,久久不肯松手。
“爹爹......”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日月星辰易转,爹爹终于放开了满穗的面庞,然后牵起她的手“告诉他,我......也没有那么恨他了。”
“爹爹!”满穗俏丽的面庞上已经流满了泪水,想要去看爹爹的面庞,却已经消散于无物,只有一只拉住爹爹的手显得格外清晰,向前走着,向前走着。满穗看见自己的身上已经变为大红色的嫁衣,而在路的尽头,同样身穿红色喜服的良在那里等她......
芳华之顺10
“爹爹......”满穗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点哭腔,她紧闭着眼睛,喃喃的叫唤着,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那个男人,可是她却什么都抓不住。
良已经醒了有一下子了,看见怀中女孩......妻子的呢喃,但是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手臂虽然有些麻了,但还是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满穗在男人的怀中感觉到了温暖,然后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悲伤戛然而止,满穗安静了下来,伸手抱住男人的腰。
怀中娇俏的面容张开小嘴一呼一吸,良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居然露出了许多年未曾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梦见了,望着这个有似曾相识的面容,他想起了梦中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个长相高大,面容朴实的中年男人,拿着个锄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然后大吼道“你要是敢欺负穗儿,我从地狱里面爬出来,带着牛头马面把你拖进十八层地狱。”
(牛头马面是道教地府的守门人,18层地狱是佛教的概念,这个主要是为了表现穗儿爹庄稼人不懂的)
“爹爹,爹爹......”满穗的眼睛在一声声叫喊之中睁开,看着面前搂住自己的男人,满穗脸上染过一丝羞红,如同夜晚的红霞一般亮眼。“良爷,你看什么呀?”
“看我未过门的妻子。”良这一刻就好像脑子精光了一样,满穗的面庞更红了,只是被子与床铺都是带上了水渍,黏糊糊的倒是让人不适。“良爷......我们换一间房吧。”
“好。”良点了点头,然后便起身,“啊。”一声,满穗捂住了眼睛“良爷懂不懂羞耻啊?”
“早就看过了又有何羞耻?”良回了一句,站起身来套上短衣,突然,满穗又看到了什么,更加羞耻了“良爷......我的落红......”
良这才反应过来,床单之上,一朵鲜艳的红牡丹在夜晚悄然绽放,良愣了一下“这个......怎么处理?”
“我娘以前跟我说过,女子的落红是要用剪子剪下来收藏着的。”满穗藏在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眼睛探出来对着良说道。
“哦。”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拿出剪子,轻轻将这一小片床单剪了下来,然后找了个地方收好,满穗羞涩的不敢抬头去看,只是过了一会儿就能够感觉自己连同被子被抱了起来,轻柔的抱到了另一个房间。满穗迅速的从一个被子里钻到另一个被子里,便探出头来看着良“良爷......你还要小女子侍寝吗?”
良多少也是个30多岁的汉子,躺到床上,不顾女孩羞涩又惊慌的叫声,隔着被子将满穗搂入怀中“若是累了就休息,你明天还要准备大婚一并事宜。”
“好,休息,我和良爷一起休息。”满穗嘻嘻的笑了笑,伸出手来一点良的鼻头,那细腻洁白的手臂却是让良心中一荡,不过很快就忍了下来。“早点休息。”
芳华之顺11
我们无法判断某一个瞬间的价值,直到在很多年之后回想起来。
朔月楼的最高层,良面上带着一点微笑看着满穗忙里忙外的指挥着,前几日,他们已经派人去了扬州送信,将翠儿,红儿,鸢还有远在边疆的琼华喊了来,算算时日也是这几日便到了。
“公爷。”穿着一身黑衣的思量默默走了上来,递给良一张红纸“这是楼主吩咐的需要的东西,还请公爷确认。”
“谢了。”良点了点头,接过红纸,举起茶盏慢慢的抿着,思量看着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良突然放下茶盏,平静的说“这些就好,不必太过铺张,还有陛下派人送来的一并礼器小心收拾,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我还要写一封信谢过陛下。”
“好的公爷。”思量点了点头,原本准备离去,突然良喊住了他“你准备去哪里?”
“什么准备去哪里?”思量转过头来低着头“思量听不懂。”
“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来我没有办法陪在穗的身边,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跟随她的人,我也害怕她会出事,所以我很感谢你们。”
“我原本是准备给你们散下岁钱和土地,平安一生的。”
“公爷这是以胜利者的语气向我宣告吗?”思量看着良,“这种同情的语气,还请公爷原谅,思量并不需要。”
“是,我原本准备把你支走的,不告诉穗。”良看着思量的眼睛,“我翻看了这些年的事记,你是跟随她最大的功臣,若是愿意,你要多少金银珠宝,我都可以给你。”
良踌躇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种话平时都是陛下说的,但是为了把面前自己这个可能是后半生最大的敌人支开,不让他在自己面前蹦哒着碍眼,良还是斟酌的说出了这句话。
“公爷倒是阔绰。”思量笑了一下,“只是公爷不了解思量。”
青年笑了一下,解开自己衣衫上的扣子,黑色的衣服掉了下来,一身精壮的肌肉上,带着狰狞的伤疤,虽然没有良战场上拼杀的如此之多,但是这也象征着无数处刺骨伤心的痛处。“思量跟随楼主,下刀山而上火海,虽九死其犹未悔,便是楼主一声令下,思量粉身碎骨而不曾犹豫。”
良站起身来,把衣服重新给思量披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思量却还是想先开口“公爷不必踌躇,思量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此去经年数十年,还望公爷善待楼主。”
“准备去往何方?”良有些不忍,但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北部边境,参军为国效力。”
“好。”良点了点头“北部边境守军有我曾过去的好友,是否需要我致信一封?”
“借过公爷好意,只是男子汉当从微末之际而起,扶摇而上九万里。”思量站起身来,将衣衫重新扣好“思量已经打定主意,还望公爷见谅。”
“你去吧。”良点了点头“这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
“是的。”思量向外走去“最好的结局。”
“我已经将所有任务交付给可托之人,公爷此生还望能再见,替在下向楼主再见。”
其实如果换成女频作者过来,就开始虐恋几万字了,但是对于我而言,良和穗之间的感情是双向的,他们是彼此信任的,是彼此相爱的,原本不准备写思量这个角色,然后看到有人说要看曲折的感情戏,就随便加了一个,而且思量这个角色的名字很明显,思良。
结局对于我而言,还没有想好,但是应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或许他们会从思量的孩子里面过继一个当做自己的孩子,也或许他们会彼此携手一生?或许吧,至于怎么结束这个故事我已经想好了。
芳华之顺12
琼华到的比别的女孩都早一点,可能是已为人妇的琼华有过经验,想要过来操持一下吧,洛阳城门口,满穗带着良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女人,多年没有见面,但是二女之间情谊却没有减少,可能是虽然距离遥远,但是信件依旧传送,也可能是琼华嫁给了边疆的一位少年将军,然后在吴三桂倒戈的时候,琼华的丈夫最后选择了听从妻子的意思,率领所部投降了良,避免了又一场灾祸。
所以当得知逍遥公即将举办婚礼的时候,哪怕身处边疆无法亲身到达,那位少年将军也让自己的妻子带着礼物赶过来,争取给这位公爷留个好印象。
“琼华!”
“穗姐姐。”琼华面带欣喜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然后二女在一起便热情的挽住了手,良在旁边轻声说了一句“琼华,好久不见。”
“良爷,好久不见。”琼华带着一点害羞的点了点头,用那股孩童般的声音低声的说了一句,满穗回头看了一眼良“良爷在这里,我们两个女生都说不了体已话了。”然后拉着琼华就走上马车“琼华,我们不理良爷这个呆子,走走走,讲讲这些年来你都怎么样了?”
看着两个女生聘聘婷婷的身影一步步走上马车,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跟在马车背后走着,想当年带着四个小孩,他良爷何其威风?他咳一咳嗽,那四个小崽子就要吓个半死,哪像现在,都敢不理他了。
马车内,穗拉着琼华的手臂“这么久没有见,琼华你倒是漂亮啊。”
“穗姐姐这么说,我倒是害羞了。”琼华低了低头,面颊上染过一点红晕,“穗姐姐这么多年还没有和良爷成婚,我当时收到信还有点惊讶呢。”
“良爷前些年军旅为伍,我一个女子也不好天天呆在那军营之中。”穗叹了一口气“便拖到现在了,倒是把我拖成了个老姑娘。”
“没有老姑娘,没有老姑娘。”琼华有些慌张的摆了摆手,然后注视着穗的面庞“穗姐姐这些年来变得更漂亮了,一点都不像老姑娘。”
“琼华你这小嘴好甜啊。”穗笑嘻嘻的去捏琼华的小脸,害羞的琼华捂住面庞躲开,“穗姐姐这次让我来......”
“唉,老姑娘结婚没有经验,只能请你这个已经当别人妻子的过来帮忙操持一下。”穗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琼华看着穗欲言又止,终于在半晌过后,满面羞红的凑到穗的耳边,细若蚊蚁声音缓缓吐出“穗姐姐是不是和良爷......”
“你,你......”穗饶是年龄更大,经历的更多,但是也经不住满面通红,“琼华,你怎么看出来的,你能掐会算啊。”穗的声音压低到了极致,就像当年在营地不远处唱影子戏一样。哪怕脸面再厚的人也无法这么坦然的讨论这些吧,琼华也压低了声音“穗姐姐身上有一股味道,良爷的味道。”
“啊?”穗赶紧抬起袖子,到处闻了闻,也没有闻到琼华说的“良爷的味道。”
“哪里有味道?你骗我是不是?”穗把手伸进琼华的胳肢窝里,几下就把琼华折腾的受不了了“穗姐姐,穗姐姐,别弄了,别弄了,就是一种感觉,我就是一种有点奇怪的感觉,就是穗姐姐感觉变漂亮了,然后变大了......”
变大了?穗本能的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脚上的绣花鞋,“哪里有变大嘛......”穗嘟囔着,然后琼华默默凑了过来,倒是也是为人妻,为人妇了,琼华低低地说了一句“良爷喜欢大的?”
“阿丘。”骑着马在后面跟着的良突然打了个喷嚏,皱了一下眉毛,是昨天晚上过度了吗?以他的身体素质从来都不感冒的,今天居然打喷嚏了。
芳华之顺13
“爹爹。”前往京城的大路上,少年牵着中年男子的手,坐在马车上望着,一路上的旅途过分沉闷,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性格严肃,少年不敢多说话,只是在将近十日的旅程里安安静静的跟着父亲。
一路上的风景太过于重复,少年也不知道可以找到些什么有意思的,直到那一抹红色的人群,敲锣打鼓欢欢喜喜的从面前走过。
在前往京城的途中,他们路过了洛阳,见到了一对人群,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少年良可以看到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项严肃的父亲摇开了窗帘,周围的人群便笑着大喊“这位爷,要喜糖吗?”
“哪位爷的婚礼?”良的父亲大喊道。
“洛阳赵老爷家。”旁边的小厮也大喊着回应道顺便抓了一把喜糖丢进车来,良捡了起来剥开糖纸放进口中,一点点的甜味从齿间就开始弥漫在口腔之中,良的父亲也随便拿起一个尝了一下,从身上的荷包之中拿出了些许银钱,再用糖纸包好,丢给了那个小厮“替我恭贺赵老爷。”
“好的,谢谢这位爷。”小厮也喊到,兴致冲冲的捡起糖纸包的银钱,良的父亲并没有包很多,但是对于这些小厮而言,也是一笔意外的惊喜。
“爹爹,这是在结婚吗?”年幼的良怯怯的问道。
“是,婚丧嫁娶,乃是人生的大事。”良的父亲轻轻的拍了一下良的头,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父亲今日显得温柔了些许,也沉默了些许“车里的喜糖你收起来,勿要贪吃。”
良捡起了那些喜糖,然后望着自己爹爹的面容“爹爹,你当年和娘亲的婚礼也是这一般吗?”
“差不多吧。”爹爹似乎是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之中,“你的母亲是当年家乡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女孩,当年我也是耗费了一番不小的力气才娶到了她。”
“然后呢?然后呢?”良抬起头来,好奇的眼神闪闪发光,小手抱住自己爹爹的大腿摇啊摇。
只是爹爹不愿意说下去了,平静的抚摸了一下良的脑袋就望向车窗之外,良自讨没趣,隔着窗望着一群人簇拥着的新娘。
真漂亮啊。良心中想着,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头上还带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脸上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显得白白的,晶莹的,在阳光之下,女子笑得无比灿烂。
真漂亮啊。良心中想着,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嫁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与自己身上大红喜服上的鸳鸯遥遥相对,红色的绸子挡住了穗的面庞,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良能够感觉到,她在笑,发自内心的在笑。
牵着琼华的手,穗一步步朝着良走了过来,良已经等不及了,本想一步向前,身旁的红儿和翠儿却拉住自己的袖子“良爷莫要心急,得等新娘子过来。”
良知道,只是等不及了。
他等了九年了。
良原本是不想大操大办的,但是奈何一帮老战友大老远的从北京到了洛阳,还有满穗让一整个朔月楼都动起来了,还有陛下的旨意,良也就随着众人了。
看着作为主操办的琼华忙上忙下忙里忙外的,良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了,以前还可以多分着孩子一点粮食,现在,良苦笑了一下,又该怎么感谢这孩子呢?
不过现在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良心想,满穗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良能够感觉到自己藏在袖子下的双手都在颤抖着。
“良爷。”满穗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良伸出手来,满穗挽住了他的手,然后向着礼台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这一对新人对着供奉在礼堂之上的天地君亲师三拜礼成之后,良知道现在就是挑起盖头的时候了。
接过旁边的红儿递过来的秤杆,良双手颤抖的用木棍搭在满穗面前的红布上,然后一点点抬起,抬起......
红布落下,一张娇俏之中带着宜嗔宜喜的面庞出现在了良的面前,满穗略微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良,只是面上飞起的红霞显示出满穗心中的不平静,“良爷......”
如梦似幻的一天,良感觉自己就像踩在绸缎之上,之后他完全是跟着身旁红儿翠儿的只是完成着接下来的流程,就连满穗都轻轻的捥了一眼良“良爷今天呆的好像那个......弥勒佛。”
“可能是我太过欣喜了。”良低声的回应道,满穗只是白了良一眼,然后便去洗漱。“今天一天下来全是酒味和饭菜味道,我先去洗漱一下,良爷接待一下前面的客人。”
看着走到前堂来的良,几个老战友看到他这脸色,也明白了些什么,一群老男人就开始大喊大叫“一个个的啊,差不多点,良爷要入洞房了,你们别在这边乱搞,差不多点啊。”硬是把尸山血海走出来都能面不改色的良喊的把他们一个个往外面推去“若是想要喝酒,你们再去城中寻一酒家,今日闭门不见客了。”
“好好好,闭门不见客,闭门不见客。”几个战友挤眉弄眼的说到,然后家中女眷便随着琼华将前堂收拾好了,然后便一个个离开良的家中。
他们知道新郎官等一天了,等不及了。
“良爷。”女孩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良坐在满是喜字的红床上,说女孩了,就连良自己也是双手颤抖。
“良爷......”半晌过后,满穗终于洗漱完成,热闹了一天的院子终于变得安静,只剩下他们俩人。满穗一步步慢慢走来,就好似那缠脚的妇人,语气分外羞涩,良爷知道自己必须先说些什么,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过来先做......”
“良爷这么急了吗?”满穗满面羞红的说了一句,然后良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是否说了些什么不对的话,低下头来,只是满穗就很听话的坐到了良的身边。“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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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爷......我们现在是要......”满穗头低低着,良一直在咽着喉咙,二人就这么沉默着相对了一会,还是满穗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良爷能不能帮我脱一下鞋?”
“好。”良点了点头,翻身下床,满穗抬起腿来,良半跪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良喉头滚过,然后轻轻伸出手来捧住满穗的脚来,伸出手来轻轻的脱下满穗绣着大红色喜字的绣鞋。精致小巧,骨肉匀称的一双小脚就踩在良的膝盖上,良轻轻的捧着满穗的小脚,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王公贵族的收藏,可是也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玉器,晶莹之中甚至带着一点看着奶香气,恨不得深入口中......
良有些炽热的目光让满穗向后退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声音缓缓的丢了出来“良爷不要这么看着满穗的脚嘛,满穗来为良爷......夫君宽衣解带。”
满穗小手轻轻的搭在良的喜服上,强忍羞涩一件件脱下,然后敞开双手,摆出了一副“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姿势,“夫君,帮我......”
大红的嫁衣缓缓脱落,良吹灭蜡烛,房间在一瞬之间化为黑暗,温香暖玉在黑暗之中缓缓入怀,满穗趴在良的胸膛上,甚至能够听见他失控的心跳,满穗能够感觉到在二人肌肤触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缓缓苏醒。
“良爷......嗯......轻点......疼......”到底是破瓜不久的女子,阳物入洞时,良能够感觉到那种敲骨吸髓的感觉,满穗似乎有些吃痛,抬起头来便咬在良的胸口,男人坚硬的肌肉有些不好咬,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放慢了一点速度“受得了吗?”
“......良爷不要那么用力便好......”满穗喘着气缓缓说道“满穗......可以的......”
在此之刻,女子这般允许宛如圣旨,良伸手抚平了满穗紧皱的眉毛,满穗放松了些许,然后如玉般的双腿抬了起来,缠住了良的腰,“良爷......”
在这一刻,良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下面的女子如同那些画本故事里的妖精一样,满穗缓缓提起腰来,纤细如柳的腰肢贴住了良的身体,良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搂住满穗的腰肢,力气之大恨不得将满穗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只是让满穗吃痛一声,娇嗔道“良爷......轻些......满穗......经不起您这般折腾。”
“好。”良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这般沙哑,好似一场大战结束,不过对于良而言,这一场大战才刚刚开始。
良缓缓用力,把满穗抱了起来,轻柔的平放在床上,满穗满脸通红却任由良摆布,良半跪在床上,把满穗的双腿并拢了起来,一只手抓在脚腕处,满穗抬起一只手捂住面庞,良扶正了自己的阳物,指尖处在满穗私处探索了一下,满穗另一只手抓住良的阳物,然后对准了自己的阴部“良爷......这里......”
良腰部一挺,满穗“啊”了一声,“良爷......温柔点......”良就只能等待满穗适应了一下,然后缓缓挺动腰部,脚踝处被良用力抓住,一种被完全掌握的感觉,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满穗的身体有点软,冰凉的脚踩在良带着一点点汗津的胸口上,良喘息着,这种附骨吸髓的感觉几乎让良疯狂!他想要拥有,他想要掌控,他想要将身体下面的女子彻彻底底,永永远远变成自己唯一的所有物,良疯狂到想要将这一刻无限延长到永远。
“良爷......啊......受不了了......良爷......”满穗突然一阵挣扎,双脚开始乱动,向上一下用力踩在了良的脸上,良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满穗一下子呆住了,“良爷......”
良身体颤抖了一下,险些几乎直接交货,放下满穗的双脚假装若无其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满穗虽然筋疲力尽,但还是扯出一点微笑来看着良,“原来良爷喜欢这个......”
借着一点月光和窗外透进来的光亮,良能够看到身下的女子呈大字无力的躺在床上,“良爷这就不行了吗?”满穗扯出了一点笑容,只是良一眼就看出满穗已经精疲力尽,有过一次经验,作为常胜之将良一眼就看出敌军已经成颓败之势,只需要攻其不备,找到切入之处,然后长驱直入,便可毕其功于一役。
“啊!良爷......不要......良爷......不要......轻点......”良几乎一整个身体压在满穗的身上,然后狠狠插入,满穗身体都僵住了一下,潮水一般的情欲冲入满穗的脑海之中,反复冲击着满穗,满穗脚背都绷紧了,狠狠的踢打着被褥,“良爷......我错了......良爷......我错了......轻点......不行啊......真的不行了......”
“错哪儿了?”良声音沙哑的质问,然后亲吻着满穗的嘴唇,满穗带着一点哭腔说“良爷......良爷最大......满穗......不该挑衅良爷......良爷......不要欺负满穗了......不要欺负满穗了......”
“你说不欺负你就不欺负你吗?”良感觉到自己心底潜藏的那股从来没有被他人感觉过的暴虐完全被女子的哭声刺激了出来,这一刻的良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狠狠冲击满穗,满穗抬起身住咬住良的肩头,口齿不清的说“良爷......在欺负满穗......满穗要报复......良爷......唔......良爷轻点......”被疼痛刺激,良更加加大了力度,满穗挺起腰来,良一只手放在满穗的腰下面,伸出一只手指顶住满穗的腰肢,满穗不敢沉下腰来,身体仅剩不多的力气被反复消耗,直到完全崩溃,“良爷......满穗......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啊......啊啊......”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满穗已经翻起白眼,完全没有力气,只能将自己任由良来宰割了,良仅剩不多的理智终于回来,轻轻的吻着满穗的面庞,从上到下抚摸着满穗的身体,“满穗。”
“良爷?”满穗喃喃的重复了一下。
“我爱你。”
“良爷......在这个时候说这么帅气的话......有点犯规哦。”满穗扯出一个笑容来,然后腰肢抬了起来“良爷......里面......”
“好......”良身体颤抖,一个晚上的努力瞬间倾泻而出,满穗轻轻抚摸着良的面颊,亲吻了一下他的双唇,然后就无力的躺下,“笨蛋良爷,该休息啦。”
芳华之顺14
清晨拂晓,良从床上起来,看着身旁沉沉睡去的妻子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轻轻的抚摸过满穗的面颊,一缕还带着些许香气的发丝在他的指尖萦绕,昨天晚上他算是将满穗折腾的不轻,累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良这样想着,反正不用像那些夫妻那样,第二天早起给父母敬茶。
按照良自己的意思,他们大概会在第二天中午和鸢,琼华,红儿,翠儿一起吃个饭,好好的感谢一下这群小家伙为自己的婚礼忙前忙后的。所以现在早上到也不必着急,可以让满穗多休息一会。
“良爷......”满穗带着一点点睡意的声音响起,眼睛半睁半闭嘟囔着,良轻轻抚摸着满穗的脑袋“还早,你可以再休息一会。”
“嗯......”满穗带着睡意点了点头,倒是显得格外可人,良低头亲吻着满穗光洁的额头,“抱歉,我昨天......有点失了智。”
“那个其实......”满穗抬起眼睛来,小鹿一般的湿润目光悄悄的撇向穿好衣服,坐在旁边的良,鼓起勇气说道“其实......良爷这闺中之事还是挺舒服的......良爷下次不要这么用力便好......”
良有些惊愕的转过来看着满穗,失笑一声,轻轻抚摸了一下满穗的头“我查过了,你那冰晶丸也非完全奏效,若是多次怀孕流产还是会伤身子的,之后我还是用那羊肠吧。”
“良爷......”满穗抬起头来,半坐起身子,将脑袋靠在良的肩膀上,被褥从赤裸的身子上滑下,良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还痛吗?”
“......还好。”满穗点了点头,眼见良的手往腰处滑下,满穗急忙按住良的手“良爷......切莫不可白日宣淫。”
“那我就先起来了。”良准备起身,满穗却突然抱住良“良爷......中午还长......”
......
便是等到这太阳过了枝头,二人方才起来,洗漱了过后稍微吃了点填了填肚子,满穗就开始指挥一整个宅子的人准备,良本来想过来搭把手,却被满穗推回了书房之中“这些事情便不用良爷插手了。”
满穗还是习惯喊良爷而不是喊夫君,良这样想的,然后看着满穗将头发扎了起来,然后带着人忙里忙外,不知为何,一股温暖的感觉浸淫良的心中。
家,这是家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家的感觉。良慢慢走到满穗身后,突然用力将满穗搂入怀中。
“哎呀,良爷,干什么呀?”满穗在良的怀中反复扭动着“身上都是汗,臭死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抱你。”良在满穗耳边轻轻说道,满穗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然后靠在良的怀中没有说话,周围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喊来帮忙的朔月楼的人,都是满脸带着笑容指着二人。“良爷......羞死人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么害羞的?”良笑了一下,说道“夫妻之间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不是很好的吗?”
“那良爷也不能......”满穗顶着个大红脸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却有敲门之声响起,满穗再扭了一下“良爷,他们来了。”
“请进。”良突然大喊道,旁边的人就赶忙去开门,翠儿刚踏进门来喊了一声“良爷!穗姐姐!”就看见二人搂抱着站在庭院中央,好一副神仙眷侣的样子。
满穗拉住良的袖子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才让良把自己放开,白了良一眼,满穗赶紧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装,然后笑着走上前去“翠儿。”
“穗姐姐早上起来就和良爷亲热呀。”翠儿往前走两步拉住满穗的袖子笑着说道。满穗只能轻轻一拍翠儿的手背,压低了声音,不去看后面走进来的红儿和琼华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要死啊。”
鸢走了过来,看着良,虽然保持了一点距离,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你每次见到我都是什么样子?”
“一副狼狈不堪,但是就像那些老书究一样不肯丢下那些圣人之眼的样子。”鸢说道“不肯丢下你那些仅剩不多的良心,不过好在你那点良心是越来越多了,这个小姑娘倒是影响力很大。”
“是。”良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穗,我不会去投奔陛下,也不会这么约束军队,还给自己留了个好名声。”
“娶妻娶贤,你倒是淘了个好妻子。”鸢嘴边浮起一丝笑意。
“我命好。”良有些得意的说道,鸢白了良一眼,但是也是鲜少见到沉默寡言,性格内敛的良这么一副得意的样子,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大家,吃席了,吃席了。”
对于一群多年没有见面的女子而言,重要的不是吃饭,而是悄悄的聊这些年来大家都经历了些什么。
红儿翠儿跟着鸢在那个客栈呆了三年之后,因为兵灾选择去了扬州,现在准备把客栈迁移到洛阳,二女都还未曾婚嫁,鸢本来想为她们操办操办,只不过红儿没有想法,作为妹妹的翠儿见到姐姐没有想法便也没有想法了。
琼华在鸢的那个客栈里暂时居住了半年,然后鸢终于找到了她的家人,虽然官身一贬到底,但好歹也是曾经阔过的人家,花了家中几乎所有的银子贿赂当时的首辅在边疆的一个州县谋得了一个还过得去的职位便开始四处差人寻找琼华,收到了鸢的信之后,分外欣喜,便让人送来了金银礼物若干,然后把琼华接了回去,讲到这一段的时候,鸢还笑着比了比掂量的手势“琼华的家人倒是心疼她,找到人之后,便迅速让人安排了车,把他接了回去,还给我留下了不菲的礼物。”
琼华害羞的笑了笑,便接过了话头。之后回到家人身边在家中养了两年,便是到了该出嫁的年龄,琼华的父亲寻了一个边疆的少年都尉,嫁过去两年之后,居然一路升职做了将军,跟着吴三桂总兵也算小有功劳,在之后......
“再之后就是承了良爷的恩德,要不是良爷写信来劝,我才好劝夫君,不然便是大祸临头了。”琼华柔柔的说道。
芳华之顺15
良看着面上带着感激的琼华,抓了抓头发,身旁的满穗一脸好奇之色,想了一想,还是说道“不,如果不是群友(一个个都想当琼华老公,所以他就叫群友了)向我们提供了吴三桂的进军路线,我们也没有办法,在那群满清鞑子入关之前击败吴三桂,不然的话......”良,回忆起那一场定国之战,苦笑了一下“让那吴三桂与满清鞑子合兵到一处,我大顺危矣。”
“但是群友跟我说了,良爷率领军队打败吴三桂之后,迅速赶赴到山海关外,在沈阳城外一战击败那满清鞑子分外英勇呢。”琼华捂嘴轻笑道,“群友就是受到了良爷的感召,才选择留在东北边关,想要为陛下效力呢。”
“是吗?”良默默给身边的满穗夹了一块肉,琼华补充了一句“您可是群友的偶像。”
“偶像呢。”满穗戏谑的看了一眼良,“偶像给我夹肉,分外荣幸呢。”
“你别贫。”
“就贫。”良想装出一副凶的样子去吓一下满穗,满穗双嘴一嘟,从怀中拿出一个本子“大顺永昌元年七月甘六日良爷凶我。”
“你这......”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穗得意的扬了扬本子“这是良爷欠我的债,良爷要永远记住。”
“要是哪一天这个本子写满了,我就会离开良爷了。”
“不会的。”良突然用力拉住了满穗的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我不会让这个本子写满的。”
看着面前突然变紧张的男人,满穗展颜一笑“笨蛋良爷,说什么都信,以后被骗了怎么办啦?”
“那良爷就只能看我咯,我要是走了良爷就只能被骗的身家精光,然后在大街上流浪了。”满穗叹了一口气伸手抚平良有些皱起来的眉毛“谁让我心善呢?见不得良爷这种笨蛋被骗。”
“良爷和穗姐姐好不知羞耻。”坐的不远的翠儿忍不住憋了个鬼脸。
“你们差不多够了啊。”鸢放下筷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然后要看向身边的红儿翠儿一对姐妹“红儿翠儿你们什么时候找个夫婿?”两个原本在旁边看戏的女孩,一下子没有想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翠儿立刻把自己的亲姐姐卖了“我看姐姐,姐姐还没有婚假,我这个当妹妹的先嫁人了,算什么回事?”
“我......”红儿瞪了一眼,一下子就把自己卖了的妹妹,憋了半晌终于说到“这不是没有找到良爷这样的好男人吗?”
“像良爷这样人又好,而且还功勋卓著的男人当然不好找,但是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安稳对你们姐妹两个过日子的男人还不好找吗?”鸢继续没好气的说道,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态,可能在这些年的相处之中,她真的把这对姐妹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看待。“你们就是不想找,想一辈子陪着我这个开客栈的是吧?”
“对啊,我们姐妹两个想陪着鸢姐姐。”红儿迅速丢给翠儿一个眼神,两个女孩站起来,一左一右的坐在鸢的身旁,鸢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筷子敲了敲两个女孩的脑袋,便不再说话。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因为几人还要在洛阳逗留数日,所以并没有太过于留恋,满穗起身回到后屋更衣,过了一会良也走了进来,打开门发现那个本子平放在满穗的双腿之上,满穗低着头在上面写着什么。
“满穗。”良轻声呼唤她的名字,满穗抬起头来,微笑的问道“良爷。”
良坐到了床上,坐在满穗身边,将妻子搂入怀中亲身感受女子在怀中的柔软与温度。“满穗......直到现在,我感觉还像做梦一样的。”
“那良爷能感觉到,这是在做梦吗?”满穗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双唇覆盖在良的双唇之上,良低下头来用力搂着怀中女子,这是一个略显致命的吻,良如此留念怀中女子的温暖久久未曾放下,直到满穗轻轻拍打的他的胸膛,良才放开满穗。“良爷......”
“你这个本子,写的到底是什么?”良轻抚过满穗长发之间,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若是我们没有后代,那我们的故事可不可以以另一种方式传递下去。”满穗缓缓的说道,“我就记录了下来,之后可能会写成坊间最喜欢的小说出版吧。”
“小说?”良歪了歪头“那你想好叫什么吗?”
“满穗想了想,便对良说到‘那便叫明末千里行吧?’”
躺在地上的男人看着手中残破的古书最后一页,然后小心的收好。
他是前几日在家中闲着无事,在老人留下的东西中找到这本笔记,看起来是没有作为小说出版,男人想着反正闲来无事,便拿起来读了整整一天一夜,却未曾想被故事完全吸引了进去。
他没有想到那位记录在史书上的逍遥公居然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男人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那如果是这样,史学上那个著名的未解之谜大顺逍遥公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后代也有答案了?”
这个故事很奇幻,很吸引人,当然......也很适合做一个游戏。这个想法不知为什么冲入了男人的脑袋之中,作为一个专业的做游戏的公司老总,如何写好一个故事,一直是做好一个游戏的核心之一。
但是,现在一个现成的好故事,不就是在他的眼前吗?男人眼中突然出现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拿起了手机,对着通讯录一个个打了过去。
“喂,老王,我这边有个不错的游戏大纲......”
“喂,老李,我现在有新想法了,下午开会......”
“喂,老陈。”男人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个......他觉得很适合配女主角的人。“我这边有个新活接不接?”
“什么新活?”电话对面一个听着就有些幼稚的女子声音响起。“女主角的人设怎么样?你不会又有些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吧?”
“嗯......”男人想了想,说道“明末洛阳小魅魔。”
“啊?”
end
结束了啊,突然有点舍不得这个故事,所以过段时间有时间应该会去玩葬花。
我其实原本没有想过那么快写完的,但是各位群友和吧友的支持和鼓励让我有动力把这个故事写了下去,真的很感谢,大家的鼓励和认可,让我一度觉得自己从没什么天赋,写的很烂,到现在觉得自己写的还可以。
虽然舍不得,但是最后这个故事本身而言是写不长的,不过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这本书居然上了个公共什么榜的第二名。
没有想过用这个故事赚钱,也希望大家喜欢我写的这个故事。
之后应该会继续去把楚子涵那本用一年时间写完,然后可能会写原创,也有可能不写了。
之前有人看到我作家主页,还以为是那个写路明菲的......我不是啊,虽然我们认识(仅限于网络上,如果有人把响子艾特过来,她应该会愣一下,这个逼谁呀?然后一点开哦,没签约呀,我大概知道是哪个傻逼了)
说远了,反正就是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吧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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