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穗再遇(饿殍:明末千里行同人) 作者:akarenn

发布于 2024-05-11  304 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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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洛阳;没有任何喜悦,眼神里只有疲惫之意,几个时辰前我们刚刚和城里的守军厮杀一阵,死了不少兄弟,弟兄们灰头土脸的,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上次分别已是九年之久,孤身一人,我投入闯王帐下,鞍前马后,抄刀牵马,等我再次归来时,携着千军万马,我面前的男人——李闯王,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良啊,辛苦你了,今日可得好好和额喝几杯。”
  是啊……真该松一口气,南征北战数十载,几次差点把命搭进去,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解脱感。九年啊……比我想的要漫长的,那个小崽子……她到底怎么样了呢?九年了,她该长的怎么样?她本就比同龄人看着瘦小,说不定和先前没有多大变化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嘴角开始上扬。
  “吼~总算见到你笑了。良,好像很少见过你笑啊~啊哈哈,也该笑笑了。”
  “有吗?大哥”我忍不住回问一句眼前这个豪迈的男人,明明是三军统帅,他却没有统帅的架子,实在是一位颇有人格魅力值得信赖的男人,若我没有这身血债的话,与他一路闯到底也是不错的出路。
  “哦,你自己还不知道啊,你这个人,身手不错,脑子好使,就是阴着脸老闷着一个人看那个荷包。”李闯王抚恤须回忆;那是九年前的夜里,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的骑着一匹瘦马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说要投军,自己定睛一看,可不是当初在李家村遇见的那唱影子戏的小伙吗?只是当初的四个小娃娃再无踪迹……
  “是啊……”我掏出沉重甲胄下那个暗黄发暗的荷包,唯有一串歪歪扭扭绣着的“安”字格外瞩目,这个荷包与寻常人家的无异,只是虽然破旧,但是却是却洗的格外干净,相比原主人一定很爱惜吧?……原本还勉强能挤出笑意的我,又沉下脸 。她与我分别时是14岁,那件事又是三年前,难怪绣的歪歪扭扭,若是这样子的女红,怕是再好的媒人也难找到婆家吧?——如果不是我的话,她会不会已经嫁人了呢?毕竟,这个年纪嫁人的大有人在,大荒之年,留一个女娃娃便是多一双筷子。我努力劝说自己,害死她家人的是天道,是该死的豚妖,但这种说辞归根结底也是自欺欺人的把戏,是的,罪就是罪,不会因为你金盆洗手而解脱,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着让自己心安的理由,也一直把这个荷包留在身边……都怪我和她走的匆忙 身上居无一件关于她的信物。在挂念时也只能用这个荷包睹物思人……
  “哎哎,又开始了,你哦……额不说嘞不说嘞。”李闯王一脸的无奈,摇晃着脑袋,一转身神色正气的望着跪地讨饶的“豚妖”
  他到底算人吧?没有人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原以为皇亲国戚会有一股龙样,但在他身上,我只看见一头笨拙的猪猡纳头便拜;他本可以逃走的,但在大荒之年的吃的肥头大耳的身姿出卖了他,看着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现在滑稽的求饶模样,说实话我真的想挺想笑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差点把那四个女娃送到这种畜生手里就再无一点趣意 。我终究没有成为无恶不作的狼,是因为我本就是“良”还是……那个许久不见的她呢?
  锅里的散布出油脂味令人作呕,我知道陪豚妖一起烹煮的是鹿,早些年和舌头在山里见过,嗯,没见过养的这么好的。攻洛阳,诛豚妖,如今我已实现了昔日的承诺,也该请辞了。我本无意军营生涯,大哥口中能让天下人吃饱饭,种满穗的生活我很向往,但是我这个有罪之人怕是无福享用。大哥想留我,无奈我去意已决,他虽然无奈但是也豪爽,留我喝了个不醉不罢休,翌日,他吩咐兄弟给我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一葫芦好酒,一匹快马,我知道,他是三军统帅,他不便送我,他推说自己太忙,但这些年过命的交情告诉我,他和舌头不一样,他只是不想在弟兄们面前神伤,也省了我的事,我本就个发闷的人,也不与兄弟们告别,一人一剑一匹马,一顶斗笠一壶酒,直到今日我才像自己曾经无比向往的大侠一样洒脱。
  没有,这里也没有,我去了约定好的地点等了一天一夜,这片本就荒僻,这些年过去显得更加荒凉,夕阳如血倒映在湖面上,照的整个湖面似稻田一般金黄,我望着湖面那个憔悴许多的自己,忍不住嘀咕起来。满穗……满穗说的可不是丰收之景吗?那个时候的她……水已经没过她大半身体了吧?九年没见,我对她的记忆早已有些模糊,但是那一声“良爷”却余音袅袅在心中回荡,一同挥之不去的是她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我实在是分不清那个微妙的小表情,不甘?幽怨?还是不舍?我实在不能明白她到底在不舍什么?或者有什么理由为我这个杀父仇人不舍,但多年不见,我的内心早日这波光粼粼的湖面,平静如水,然风一抚则荡漾万千,我展望四周,确认四周除自己之外再无他人后,心中多了一丝落寞,可怜我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个小崽子,一点也准时,等她到了自己断然是要教训她一顿的……嗯……等她到了。
  自己不敢扩散联想,其实自己也清楚,自己一路上见过那么多饿殍,她说是要像往日一样活下去,这样子的世道,她又如何活下去?又靠什么营生……自己当初如果叫她和自己一起投军……她又会不会答应,哪怕不答应,也比现在心中途生懊悔要好的多,我拾了点枯柴在湖边过了夜,像极了九年前,她教我影子戏的那一夜。我去了我们记忆里去过的所有地方,整整五天,我都没有找到她,最终我放弃了。他大概是毁约了吧?
  天蒙蒙亮,我骑着马在河堤漫步的,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或许她嫁人了?或者她有什么急事不方便见面,我只能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掏出葫芦满满的饮了一口,苦酒入喉心作痛,眼前的一切开始摇晃耳边又传来了耳鸣声,我明明是个惜命的人心中却无比希望能再见见那个想取自己性命的家伙。妈的……要是遇见九年前的自己他肯定会说我疯了。想到这,头脑一热,酒劲上来了,再骑马就太危险了,战场上从马背上跌断骨头的我可见太多了。晃晃悠悠的把马牵到河堤上轩上,依靠在树下睡下,要是以前我断然不会这样子悠闲的睡去,一来是流匪,二来是蚊虫多 。但是此刻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怀着捧着剑,歪头枕着树干就睡去。我不认为有匪徒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我面前,刀口舔血的日子过惯了,感官已和昔日不可同日而语。说起来当初我那么拼命的活下来就是为了在和那小崽子见一面,没想到还被爽约了,想到这都有点为自己不值。
  啪嗒啪嗒……
  妈的什么东西?!顺着斗笠滴到我脸上,凉的……别是我头上有尸体吧?刚刚的醉意瞬间醒来半分,一抬头,冷雨打在脸庞上,我瞪大眼望着,天空……怪事,这地儿难得见一次雨,现在居然乌云遍布了 。我拉低一点斗笠继续歇息着,确认不是血就好了,这会儿要找客栈就太晚了,反正靠着树也能躲雨,倒不如好好歇息一会,雨停再找个地洗个澡吧?
  “哎?岸上的客人,怎地在这里躲雨啊。”我侧头望去,一首小船,一个摆渡人向着自己搭话。“莫挨老子……”我没好气的搭一句,这不是废话,这附近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呢叫我怎么办?
  “这样子下去要着凉的。而且船舱内的姑娘指名要你上来叙叙旧。”
  “哈?!”这小老儿好听不懂人话,接着酒劲我麻木的神经本能的跳过他的后半段话,正欲发作时,船舱的帘布掀起,一直倩手伸出,一把小白伞挡着雨,冒出一句我曾无比熟悉的声音。“岸上的,可是良爷?”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边的水滴,与她对视一眼,快步向着小舟走去,不对,是跑,用狂奔来形容更合适。
  “……s”我张口想要唤她的名字,喉中却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除了一个迷糊的音节外在也发不出声来。
  “良爷。”她浅笑道,一声温婉声唤来。她率先打断沉默,我望着她,豆大的雨水打在脸庞,干枯的眼眶中多了一抹湿润,不知道是不是雨。她探出身来,掂了掂脚尖,腕子轻台 用伞替我挡雨“良爷,雨可大着呢,别着凉了。走,进船舱再说吧?”
  船舱内,我终于看清了她,一身一席青衣水裙薄绣。女大十八变,记忆里那个小崽子已经成了一个温婉柔美的女子,我原以为只有水乡会出这样子的佳丽……
  “良爷,茶”她烹了一杯壶香茗,自己一盏递给我一盏,我没有接过,用着接近埋怨的语气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赴约?”差一点我就错过她了,差一点我就因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的声音在发抖,即使想要心平气和的说话也是徒劳。
  “我这不是来了吗?”她眨眨眼“我一听闻闯军打进洛阳,就从隔壁镇子坐船来了;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若不是这雨,我来了,良爷走了,边遇不上了,看样子老天爷都在撮合我们呢?”
  “……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我找了先前认识的春香楼的芸姐,她消息灵通,帮我打听洛阳城的消息。”
  原本喝茶的我,心中一沉。“……你做了勾栏的生意?”
  “良~爷~”她笑着,明明是笑的那么甜,却然我这久经沙场的汉子感受到一股恶寒“只是一些寻常点生意罢了,芸姐心善,不让我接客,再加上一点影子戏的营生,倒也饿不死,这些年也攢了一点钱。”她小口抿了一口茶,放下杯盏,望着悲具解释道。
  “哦……”我尴尬的喝了一口茶,我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只是牛饮,但原本三分醉意也接了其二。船舱内,她只顾埋头品茗,我挠挠脑袋只知刚刚说错了话,连忙找着话题。“那什么……真是变化大了,个子没有长高太多,人却长开了。”
  “毕竟……一别九年了嘛。”她含着笑,言语间却有些幽怨。是我的错觉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她自顾自的念着什么,好像是诗词,我不明白,原本小时候,爹也试着叫我靠功名,所以大概还是知道一点的。
  “是啊……九年了啊。”
  “话说,良爷刚刚误会我在勾栏里工作,莫不是觉得,我好看了嘛?”她调笑着掩着嘴,一副恶作剧的俏皮表情,果然啊,这家伙无论多大都一个样,因为穗就是穗呀。
  “……比以前好看多了,以前你太瘦了。”
  “……啧”非常轻的低哼好像有些不满。
  “那我呢?还看得出是我吗?”
  “比以前憔悴多了……脸上的疤……”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好像怕弄疼我一样缩了回去 ,眼里是揉不尽的心疼之意。“还疼吗?”
  我摇摇头,自己都忘记是何时留下的,何来疼痛之说。
  “那之后……你怎么样了呢?有找到好人家嘛?”
  “良爷说笑了,倒是良爷呢?娶妻儿了吗?”
  “没有,行军打战的顾不上。”
  “……那也是”她抬头望着船蓬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这次来,作何打算,豚妖已扶诛”我颇为认真的看着她“我们可以做个了断了。”
  木头……她的口型告诉我,她在骂我
  “哎?”你有说什么吗?
  她摇摇头否认了。“我自然是要杀良爷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嘛。”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我自然没有厚脸皮到一定要她原谅,倒不如说非常感谢她给了我这些年时间来救赎自己,这些年我一直寻找着救赎之道和想见她一面,现在两个愿望都完成了 即使此刻就叫我去死,我也无怨无悔。“良爷,还记得我们当初在客栈那一夜吗?”
  “那个客栈?”当初我和她的百余日实在太多,光是客栈也有十余日,再加上时间一久,她这样子一问我反倒有些发蒙。
  “当年我可问过良爷,以后嫁给良爷可好,被良爷拒绝了呢?”她脸上泛起一抹绯红,话语却说的利索“可曾有憾?”
  “……”
  “那个时候良爷可是说了~哪怕我成了大美人也不娶,害我以为伤心好久呢。”她模仿着当年的语调调笑着。
  “……”
  “……良,你真无意?”悲从心来,她张口低声问到,见我还是没有答复,阴着脸想要出去。
  “我怎么会无意?!他妈的,九年了,我满脑子都是向着见你…!”我一把拽着想要出门的满穗“但是我这样子的人……真的能被你原谅吗?我真的值得你……”
  啾
  !
  “笨蛋……”她扑在我怀着,身子骨比当年丰满了点,但是很轻 我搂着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肋骨。“……我何时说了要原谅良爷?我要嫁给良爷,罚你伺候我一辈子,给我穿鞋,给我烧洗澡水,给我……”她终于像是害羞一样把头埋入我怀中“暖枕…,哼,这是良爷的报应你可不能拒绝,不然我就杀了你!”她奶凶奶凶的威胁着,像极了发怒的小猫。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勇气拒绝这个丫头,这次也一样,我的前半生犯了的罪孽,注定要后半生来赎罪,我握紧她的纤细的手掌,心中已定下试验,接下来一定会守护好这个姑娘,伴她一生。
  (三日后,扬州的某处客栈内)
  我从床榻上起身,慢悠悠的穿着衣裳,满穗伸手抚着我背上的刀痕
  “又多了这么多啊……”
  “以命相搏,难免的。”
  “良爷,你是希望我继续叫你良爷呢?还是叫你良呢?还是说……夫~君~呢?”她侧着身子,歪头脑袋问我,脸上多了一抹激烈带来红晕,白皙如雪的肌肤也因为刚刚的事儿染的粉红恰是好看。
  “……!我去找小儿给你打壶水洗澡”我连忙脚底抹油的递上裤子就跑。
  “哎啊?回答我嘛!喂!”